池焕苏正在度过他有史以来最是忐忑的一次观赛,不仅是身旁坐着不知道什么原因和自己闹了别扭的师兄,还有自己师门的师弟师妹时不时地打量。
狼尾还落在师兄掌心里,从尾尖传来的刺激接连不断,池焕苏偷偷试了几次,想趁着师兄不注意的时候把狼尾抽出来,却没有一次成功。
说来也巧,每当池焕苏寻找到机会将尾巴悄悄抽出来一些的时候,下一刻就又会被师兄的手抓住。然而看师兄的脸色,却又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大概是同平时差别太大,池焕苏和江卿濡掌门之间的矛盾也被心思敏锐的燕明煦发觉了。燕明煦凭借着“傻人有傻福”的运气打入了无尽峰这一支,同乐知许和秦昱几人围在一起聊天。
“掌门们的关系是不好吗?”燕明煦挠挠头朝着上方看了一眼。
尽管他说得很小声,但池焕苏还是听见了。
“谁知道呢,他那么凶。”秦昱满不在乎地说,口中一个“他”字,无需多说就知道是指谁。
众目之下,池焕苏忍不住在心中叹气。看来和师兄这架还吵不得,吵了之后,人缘仿佛都差了很多。
想到这里,池焕苏又觉得自己多少还是有些幽默的。
池焕苏正在走神,尾巴尖倏地被拉扯了下,吃痛之下,他轻吸了口气,忍不住朝着身旁望去。
旁边,大师兄仍旧目不转睛地望着下方的比赛,池焕苏想,这绝对是大师兄看大比最是认真的一次了,以往师兄可绝对没有这般专注。
尾巴尖在师兄指尖打转,葱白手指同狼尾的深色混杂在一起,那一片白更加洁净,看得让池焕苏忍不住生出羞耻感。若不是他是代掌门,他一定早早离开这里,然后几天都不好意思再见师兄了。
只是如今不同,他不光要留下来,还得看着大师兄什么时候空闲下来,好寻个机会和师兄好好谈谈。
做掌门可真难。池焕苏心想。
大师兄可比他以往批的文书难多了。
“师弟有什么话想说吗?”大抵是池焕苏看得时间长了,引起了大师兄的注意,江卿濡扭头笑着问。
池焕苏抬头望见师兄的笑,见着笑不进眼底的模样,语气忍不住跟着发虚。
“只是有些事情想同师兄聊聊,不知大比之后,师兄可有时间?”
池焕苏小心翼翼看过去,唯恐师兄还在生气,拒绝了他。
好在大师兄并没有此意,在他说完之后,大师兄看起来表情好看了许多,甚至语气都温和了起来。
“自然是有时间的,这宗门里最忙的,大概也只有敬之你了。”江卿濡似玩笑又似埋怨地打趣,话语听得池焕苏耳朵发热发痒。
这么多天躲着师兄,原来还是被师兄发觉了,也难怪师兄今日这般。
大概是因为说开了,大师兄的心情看起来好多了。池焕苏小心打量之后,尝试着悄悄将狼尾从大师兄的掌心里拉出来,竟然也成功了。
忍不住松了口气,池焕苏警觉地将狼尾压在了袖子下面,防止不听话的狼尾再朝着大师兄的方向跑去。
也不知是否是错觉,在他将狼尾压好之后,听见身旁的轻笑声。然而再看师兄时,师兄却并无任何异样。
比武场上的比赛再次轮到了秦昱。这一次秦昱对上的是禅宗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