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巨大的敲门声让穆生白从书中抬起了头,剑眉微拧,可以听得出是从有人敲了商铺的门,并且这种力道,可知来者不善。
“少庄主,你没有事情吧?”
齐欢在房间也听到了敲门声,不过他并没有选择先去开门,反而跑到穆生白这里询问情况,在得到里面没事的回答后才跑去开门,穆生白也紧接着跟出来了,其他护卫也警戒地守在各个角落。
“原来是官爷啊,不知道几位官爷这么晚还来小店有什么事情吗?”原来门口是几个穿着官服的官兵,凶神恶煞,民不与官斗,齐欢忙赔笑说。
几个官兵却一点也不领情,一把推开齐欢,走了进来,齐欢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穆生白过来刚好看见这个场面,心里一沉,大步过去扶住齐欢,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齐欢感动地看着穆生白,忙摆手。
“想必这位就是澜物阁的穆掌柜吧,前几天衙门的一批官银被盗,我等奉大人的命令前来搜查,还望穆掌柜配合。”虽然说是请求,但是领头的官差一点请求的意思都没有,态度强硬,一副你不给也得给的模样。
虽然不喜他们的态度,但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穆生白同意了他们的搜查。
穆生白一点头几个官兵就像贼进了城一样大肆翻看,货柜上一些比较珍贵的商品也被翻到了地上,还被他们用脚踩了过去,有些比较易碎的还被砸烂了,发出清脆的声音。
齐欢心疼坏了,忙过去将完好的商品揣在了怀里,泪汪汪的,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可是那些官差一点没有收敛。
“少庄主,他们太欺负人了。”齐欢跑到穆生白身边,低声说,很是委屈,穆生白情绪也有些波澜,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眼看着他们。
穆生白也能感觉到藏在各个角落的护卫情绪都有些不稳定,他只能示意他们平静下来,静观其变。
商铺被翻了阁底朝天,就像进贼了一样,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也没有停手,在商铺里晃悠,一个官差走到柜台前,用手里的剑砸开了抽屉的锁,里面装着还没有来得及存入钱庄的银票和银子,厚厚的好几沓,那官差眼睛一亮,大声说:“这些银票和银子很可疑,我们要带回去认真调查。”
说着掏出了一个袋子,其他官差也扑了过来,一副蓄意已久的的模样。
“几位官爷,这样不好吧。”穆生白走了过来,压住他们的手,眼睛里有怒火翻腾,这些人未免欺人太甚。
一个官差要拿开他的手却移动不了分毫,黑了脸,“这些银子送到官府检查后没有问题自然会给你们送回来,难道你还怀疑我们会私吞不成。”
“你们是故意的。”穆生白定定地看着那个官兵。
“你这人怎么回事?”其他官差生气了,都黑着脸合力将穆生白的手抬了起来。
领头的官差更是一脸阴阳怪气,“穆掌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敢质疑官府,难道你仗着自己的长风先生的弟子就敢藐视官府不成,还真是大逆不道。”
这顶帽子扣在,穆生白头上让他一下子就寒了脸,站的笔直的身子有些颤抖,是怒极了。
那些官差收好了银子要离开,可是穆生白还是挡在他们面前,领头的要推开穆生白却被他侧身躲过了,那人觉得自己丢脸了,厉声说:“穆掌柜,你若是再妨碍我们办事,我们可不客气了,拉你去官府好好配合。”
刚说完这句话领头的观察就觉着脊背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暗处正看着他,等着时机给他致命一击,可是他四处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他不知道,如果刚才不是穆生白阻拦,他现在已经人首分离了,在暗处伺机行动的护卫在看到那官差要动手推穆生白的时候杀意已经到达巅峰。
穆生白自然看出来了他们来这里说要查官银丢失的事情都是乱扯的,真实目的就是捣乱,但是最后他还阻止了护卫的出手,侧身,“是穆某无礼了,几位官爷请走吧。”
几个官差一愣,他们刚才都以为穆生白要生气了没想到他态度突然大变,少年瓷白如玉的脸上淡淡的,没有任何极端的情绪。
他们当他是害怕了,心里冷哼一声,什么长风先生的弟子,不过就是一个软脚虾罢了,得意洋洋地出去了。
“少庄主。”齐欢不甘地走过来,恨恨地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的背影,“怎么能放他们走呢,他们太过分了。”
“齐欢。”穆生白轻声唤了他一声,齐欢虽然帮忙管理澜物阁许久了,但是也只是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少年,而穆生白自小在穆长风的培养之下长大,心性自然不是同龄人能比的。
“别让逞一时之快误了后面的发展,他们怎么说也是官府的人,代表朝廷的脸面,来日方长。”
齐欢似懂非懂,只觉得穆生白讲的话很有道理却不是很理解,但是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满心扑在了满地的或好或坏的商品上,将好的摆放回原来的地方,坏的清理出去,穆生白吩咐护卫帮他。
商铺的灯亮到丑时末才暗下去,所有东西也已经被整理好了。
然而这些官差并不满足于那一次,演变成隔三岔五就来澜物阁一次,用各种理由要在澜物阁搜查,且每一次都是大张旗鼓,有时还把正在买东西的客人赶了出去,美名其曰怕他们妨碍公务,想到穆生白的话齐欢都忍受下来了。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经常如此就惹得客人们也不禁怀疑起澜物阁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肮脏的交易,或者穆生白犯了什么罪行才会让衙门这边这样针对,一来二去,生意也差了很多。
有时候一位客人正要走进澜物阁就被他的同伴拉走了,神情莫测,指着澜物阁狂摇头,仿佛那里是什么魔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