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事也不能说出来,所以他“嗯”了声,仿佛在催促她。
这低低一声鼻腔音,让姜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捏着春联的手抖了抖,她“哦”了声,飞快地撕掉双面胶,一抬手在门框上,贴上了最高的横联。
贴好了,身下的人却没动。
她拽拽他的耳朵。
他便又抬头看她。
“好了,放我下来。”她耳根有些泛红,“你肩膀好硬。”
“哦,”他面无表情地说,“还有更硬的。”
姜冉:“??”
在她愣怔的同时,他已经将她随手放下来,腾空的双脚被稳稳地放回了方才踢落的拖鞋上。
姜冉低头穿好拖鞋时,房门被打开,上一秒还在她身边的少年冲进屋子里……
她有些茫然,感觉自己懂了又不太懂,下意识连忙跟着进去。
只来得及看见他钻进浴室的背影。
她急急忙忙跟上去,然后在出声叫住他之前,被浴室门拍在脸上——
浴室门前一个急刹车,她站在门口等了三分钟,看里面人影晃动,直到响起淋浴被打开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北皎出来了。
此时姜冉已经钻回了床上,正昏昏欲睡地玩手机,就感觉房门被打开了,在浴室里泡了半个小时人都快蒸成大白馒头的少年蹲在床边,沉默了十几秒。
然后伸手,把她的脑袋从被窝里剥出来。
“嗯?”她半瞌着眼。
他压着蓬松的被子,不动声响地凑上来“吧唧”亲了下她的脸。
姜冉:“???”
北皎面无表情:“我上山了。”
姜冉:“哦。”
……
北皎走后大概十分钟,姜冉脑袋埋回被窝里,睡着了。
一个半小时后,手机再次响起。
被惊天动地的手机铃声惊醒,她摸索着抓过手机”喂”了声,声音还带着浓重的睡意,迷糊到甚至忘记了起床气。
电话那边的人一听,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还没起么?”
”……刚睡下。”
“几点了都……来吗?我在g索下面的木屋等你?”电话那边,少年的声音在哆嗦,“下雪了又,我冷,你给我带件外套。”
坐在柔软的床上,姜冉摸索着伸手拉开窗帘看了眼,果然外面又飘起了大雪,屋顶上覆盖着一层白茫茫的新雪——
疫情又赶上年三十,游客们在这两天撤得差不多了,整个别墅区一片宁静,只能偶尔听见从某个方位很远的地方,传来零星一声开关门的声音。这样的天气,做完了年前的琐碎事,原本就只合适放松心情地睡回笼觉,但是琢磨了下某位小阿弟抖得仿佛快要死掉的声音,姜冉还是掀被窝,下床。
飞快洗漱完毕,进北皎房间拿了件外套,又踹了两个暖宝宝准备上山。
站在门口换鞋时,邱年打着呵欠从房间走出来:“一大早就听见你们在折腾,贴完春联了?不睡回笼觉?”
姜冉扬了扬手里属于北皎的外套:“家犬要冻死在g索了。”
“外面又下雪了,他没穿外套?多大的人了出门不看天气预报?”邱年茫然地说,“穿衣服都不知道多穿一件,他要离了你能不能活过五天?”
姜冉扶着门框正开门,闻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