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魏槐晴当即不高兴了。这侯府的表姑娘没事吧?竟来欺负她楚家妹子?她拿起手边一颗果核,在桌案下悄默掷出,那果核受力在地上一路蹦跶后,恰好落在了乔穆彤的脚下。乔穆彤入园后,找到了卢磬他们的身影,正要过去时脚底却突然一滑,若非及时撑了一下,就要在大庭广众下摔翻了。尽管如此,仍是显得狼狈,引来了好些视线。侯府两位小姐瞧见没忍住,掩唇小声笑道:“表姐行这么大礼啊?”还是卢磬去将人扶起,才将此事揭过。楚筠坐下后,发现宴上有她喜欢的糕点,已忍不住尝了一个。看到乔穆彤摔倒时,还不免唏嘘了一下。看来季府的地确实挺滑的。开宴后,众人饮酒赏花,气氛倒也惬意热闹。宴过半巡时,忽听一女声从园子外传来。紧接着一个贵气端庄的女子被侍从扶着,从外头走了进来。“本宫回来巧了,今儿府上竟如此热闹。”众人循声看去,发现来人竟是皇后。席上众人依次噤了声,向皇后行礼。皇后坐到了上首,令大家无需多礼,笑道:“本宫不过来凑个热闹,可别是扰了大家的兴致。”季大公子在旁奉上茶道:“姑母说笑。”不少世家子弟早已猜到季府是因何办宴,皇后今日前来又哪里真是凑巧。不过是为了彰显府中威势罢了。提醒诸位如今半个朝堂都在他们掌控,且当年若无季家,当今圣上能否顺利登基还有待商榷。眼下皇后一到,想来这才算真的开宴。皇后落座后,场面顿时变得拘谨了许多。但更是有不少人想趁此良机,琢磨着讨一讨皇后娘娘欢心,帮家中攀近关系,以期提携。除非亲眷或有人引见,大多贵女们以往也只能在几场宫宴中见到帝后。像楚瑶思得了皇后顺手的一件赏赐,都能到堂妹跟前一番说道呢。皇后同小侄闲话一阵后,余光扫视过在场之人,在新科及第的几位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因季家有意笼络,皇后便状作关切地询问了几句。特别是那宁煊,不过一宁家远房子侄,毫无根基最好收揽。除了宋誉落座时去找了魏淮昭外,徐朔和宁煊都恰好坐得离皇后最近,听她询问自然都是仔细回话。宁煊得皇后亲和相待,有些受宠若惊,甚是恭敬地多说了几句。宋誉瞧见,借饮酒凑过来小声同魏淮昭说道:“幸好来找魏兄你了。”想到季三那腿有他一份功劳,他还是少往皇后跟前凑的好。魏淮昭倒未说什么,只顾吃宴。季家的事多是由她兄长筹谋,皇后今日露面想必也是季国舅的意思。宁煊正回皇后的话,忽看见了坐在偏处并不显眼的楚筠,脑子一轴,生出了一种见明珠蒙尘的惋惜之心。又正因皇后赞赏,提了提他高升入仕后的胆气,于是提议说今日有宴无乐,少了些许风雅。寻常的赏花宴,聚会兴起时对诗抚琴皆是常见,何况今日皇后也在。宁煊觉得楚筠的琴音如此绝妙,在京中却全无名声,着实可惜。今日借此机会,就想着要助她一把。“楚筠姑娘精通琴律,臣此前有幸听过,弦音难忘。”因为皇后在场,楚筠已经放下了本来专注的糕点,只捏了一颗枣子在咬,免得被瞅见显得贪食失礼。冷不防听见宁煊高声提起了她,生生呛了一口气,掩嘴连咳了好几声。
“哦?”皇后的视线顺着落到了楚筠的身上。她身旁的大宫女则提醒那是楚学士的孙女。如此听来,皇后也仅是有一点微末印象。世家中擅琴技,有才女之名的闺秀倒是有两位,但这楚筠倒是不曾听说过。宁煊的声音不低,又引来了皇后探究的目光,刹那间似乎宴上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到了楚筠这里。她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即便先前跟着爹爹去宫宴时,她也都是闷头吃东西的,只求低调不出错,未曾被谁注意过。更别提还要当众抚琴了。她练琴只为舒谴情绪,从不为博皇室贵人的注目或是什么风光。楚瑶思今日在场,也是没想到竟会有人提起她那堂妹。记忆里,她琴技似乎从小就不错。可她胆子小,如此场合下,还要在皇后娘娘面前抚奏,可千万别吓得错音连连。惹怒了皇后,牵连到她爹就麻烦了。她又听到身旁有人在小声说话。“就是她吧,听闻靠着一只猫得了长公主的另眼看待。”云宁殿下何等厉害的性子,想入她眼可不容易。另一人道:“兴许是运气好,还有人听说后抱着猫去殿下跟前效仿的,结果都成了笑话。”宴上此时已安静了下来,但打探的目光和小声的议论都没停过。魏淮昭的眸光落向楚筠,自是瞧出她的为难,就在她不得不起身之时,启唇出声打破了场面沉寂。“楚姑娘琴艺生疏,怕是会扰了娘娘的兴致。”他琴曲是不大懂,但知道楚筠琴技不差,抚奏一曲不说技惊四座,事后也定会被私下提及谈论。皇上眼下虽无表现,但心里已然在忌惮外戚势力。今日此宴种种想必也会传进他的耳中。他不希望楚筠与皇后有过多牵扯,或是被季家的人给留意上。魏淮昭刻意的打岔,果然揽走了众人的目光。楚筠意外地看着他,见他一副神闲气定的样子,紧攥的手心稍稍一松。宁煊甚不赞同地看他一眼。他为楚姑娘争取了如此好的机会,魏淮昭却出声搅和,坊间传闻果然不虚。莽夫就是莽夫。他忍不住道:“魏公子不懂音律,就莫要胡言。楚姑娘是否奏曲抚琴,也与魏公子无关吧?”魏淮昭说话就不客气多了:“楚姑娘做什么,与你又有何干?想不到探花郎还是个如此多事之人。”宁煊气道:“你!”他不知该说魏淮昭是狂傲,还是心眼小,如此场合下,竟都不给楚姑娘面子。不少人更觉得这下可比听琴来得有意思多了。无论旁人怎么想,在楚筠眼里魏淮昭此举都是解救了她。收到楚筠投来的感激目光,魏淮昭轻展眉宇,冲她安抚地点了下头。被魏淮昭一打岔,皇后确实没心思在意楚筠了。她本就不是为听琴来的。她此前知道魏颂这儿子性子倨傲,但不想在她面前都是如此,言行举止没个正样。魏家是个头疼的。魏颂手里有兵权,其弟魏鳍刚刚升任了禁军统领。她有借着宫中事务接触过,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实难为她所用。她记得兄长私下提过,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