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啊。
多年后,成箫每次忆起,都会这么想。
明明悲剧的蛛丝马迹就摆在这里,他偏偏要一叶障目,自欺欺人。
?成箫有时觉得,或许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他命里就该背负罪责,以偿还他流着的,属于另一个人的肮脏血液。否则为什么明明知道租住人人已经换了,在路过那间老破出租屋时,他的直觉却依旧执着,催促他上去看看。
回家的路熟悉又陌生,成箫一步步迈上台阶,走到了顶层门口。
他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后,门从内向外打开。
走出来的人是生面孔,成箫从未见过。
“什么事?”来开门的男人问道。
“您好,”成箫笑了笑,礼貌道,“我是这儿的上一任租客。”
“我刚好路过,想过来看看。”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可就这几眼,也足够让他怀疑成箫话的真实性。
成箫穿着不菲,手里提着的包,还标着一个最有名的私立高中的校徽。
他这样的小孩儿,曾经住过这种地方?
怎么想怎么不现实。
“骗人的吧。”男人扶着门框,没什么让他进门的意思,“我之前也没见过你啊。”
成箫想了想,道:“和我一起的上一任租客,瘦瘦高高的,还很漂亮,您有印象吗?”
“很漂亮……身体也不太好,是吧?”
成箫点了点头。
“是的。”
“那我有印象了。”男人道,“冒昧问一句啊,她是你……?”
成箫轻声道:“是我母亲。”
男人顿了顿,再看向成箫时,眼神多了些成箫看不懂的意味。
“这样。”他冲成箫道,“节哀。”
成箫愣住了。
“什么?”他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的正确。
“你……你说什么?”
“你母亲啊,”男人不解道,“不是一个多月前就离世了吗?”
成箫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小区院子。
他的大脑机械地运转,却难以让他思考。
他说他在等,等一个重聚的时光。
可原来有人白裙翩翩,从高处一跃而下。
像堕落的天使般奔向了另一个彼岸,早已葬送了他的所有幻想与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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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愚蠢到忘了设定时发布,结果半夜醒了上厕所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