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话题她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他讲。
难以启齿。
只好摇摇头,低垂眼睫:“没,就是累了,很困,想睡觉。”
谢京拙打量祝也荞几眼,没看出门道。
这公主生理期临近几天就这样,可能是不舒服,心里烦。
他揉了下她的头,嗓音难得放轻:“嗯,哥带你回家。”
回家的中途路过商圈,祝也荞说想去买点吃的。
“你别去了,”她破天荒没缠着他,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吧,我买了就来。两分钟的事。”
谢京拙拿着手机在忙,没太在意地嗯了声:“卡里还有钱吧?”
“有呢有呢,”她说:“上个月的零花钱还没用完。”说完祝也荞就进去了。
谢京拙等了十来分钟思来想去觉得她今晚挺奇怪啊,有些不放心,也跟着进去商圈里面。
这一进去没捉到人,被一家店的导购叫住了。
谢京拙睨了眼这家女性内衣店,蹙眉开口:“您有事吗?”
“有的,”导购思忖着开口:“您是我们家会员。小荞妹妹一直在我们家买贴身衣服。有印象吗?”
听到祝也荞的名字,谢京拙倒是想起来了,前几年祝也荞还小,买衣服都是他帮着添置。这会大了,他也就没怎么管过,给她一张卡让她自己买。
“嗯,”望着导购担忧的表情,他低声问:“怎么了?”
“小荞妹妹以前跟我说过,她就你这么一个哥哥,”店员显得有些难为情:“我也是喜欢她,担心她,所以这件事只好跟您讲讲了。”
谢京拙耐心欠佳,事关祝也荞,他忍着不耐烦,表情冷淡礼貌地听着。
过几秒,他听见导购说:“小荞妹妹可能是青春期,刚来店里问有没有不显胸型的款式。这个阶段的女孩子都很敏感,她又没有女性家长,没有人跟她说这些事。如果方便的话,我觉得还是得做下心理疏导或者跟她聊聊天比较好。”
*
从商圈出来后一直到回家,祝也荞都觉得谢京拙今晚过于沉默了。
晚上给他看作业,她问他这个题怎么写才是最优解,他也心不在焉。表情冷峻的,像在思索什么事。
祝也荞跟他生活这么多年,没见过他欲言又止。
谢京拙是什么人啊,以前十字开头的年纪就带着她上法庭,临危不惧地思路清晰。上初中或者高中,总是有一群朋友围着他转,他永远是人群里最意气风发的那一个。也向来只有别人怕他,他没有怕别人的时候。
思绪回收,祝也荞戳了下他的肩膀:“怎么了呀。”
“嗯?”谢京拙回过神,“没。”
“我作业看完了吧?”祝也荞说:“那我回卧室洗漱睡觉了。”
“好。”
祝也荞紧紧下巴转身走了。
谢京拙眉头拧成一团:“荞荞。”
他很少叫得这样亲昵。
祝也荞眉心一跳,呐呐回头。
少年拢在昏黄的光迹里,手指间夹支黑色水性笔,抬眉朝她看过来。
锋利的眉边散点乌黑碎发,笔挺的鼻尖下是一张颜色略浅的薄唇。点漆似的瞳孔凝着。
视线无所遁形。
仿佛一切都暴露开来。
女孩子低低头:“怎么了,这几天我没做什么错事吧?”
谢京拙脑袋从没这么乱过,这次的事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讲才合适。
滚了下喉咙,他说:“过来,没想找你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