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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
两秒。
我将碎别到耳后。
他将目光重新挪回。
再见到温棠风,他挽着未婚妻一桌一桌敬酒,走到我们这边了。
他逐一寒暄,接受来自老同学的祝贺。
到我了,我站起身,他默然许久,声音有点哑:“好久不见。”
“红色很适合你。”大概是没话可说了,他补充。
酒杯碰撞,那句话绵绵像一根针扎进了心底。
在学生时代,温棠风曾经送过我一根口红。
是大牌断货的招牌正红色。
我觉得鸡肋,又贵得很,要他退了。
他当时也说:“红色很适合你。”
那根口红如今被我从尘封很久的柜子里找出来,仔细涂上厚厚的一层。
我红唇张合,笑意恣肆,“温棠风,你有没有什么话和我讲?”
声音不大不小。
够我们这一桌子知道内情的同学听到。
他立在原地,揽了揽未婚妻的肩。
眼神中闪烁着痛色。
我近乎偏执地重复了一遍:“你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讲?”
你看这个人,明明让我那么难过,却又能将不舍如此以假乱真。
倒是刘璇看不下去:“孟颜悦,差不多得了。”
她起了头,四下里宾客的议论声才渐渐涌动。
“她谁啊,怎么抢新娘子的风头?”
“真没眼色,长得好看了不起?绿茶婊。”
“人家订婚宴她穿得比新娘还郑重,怎么,活不到自己结婚了?”
还真是呢。
我活不到自己结婚那一天了。
未婚妻有些手足无措,她是个娇小年轻的女孩子,置身于议论的热潮中,她只是红了眼,然后眼泪一棵一棵砸下来,她哭着说:“棠风,我知道她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