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看出了什么?”
青羊道人抬头,看着宁咎沉沉的脸色,又看了看阎云舟那想要刀他的目光,语气非常之谄媚:
“看出你是王爷良配啊,你看,你这天煞孤星的命格遇到王爷就变成旺夫呈祥了,这可是夺天地之造化,吸日月之精华的姻缘啊。”
宁咎…这人能不能靠谱一点儿,还吸日月之精华,听着跟采阴补阳的邪术似的。
“你不是说我是双命格吗?那另一个是怎么来的?”
这人到底是真的有几分本事,还是信口胡说?
青羊道人吹了一下胡子:
“哎,你是我见过第一个双命格的人,从前我也只是在小的时候听师父提起过,玉清宫似乎是有位先祖也是双命格。
但是他也没详说,我也就是随便听了一耳朵,哪里知道你那多出来的命格是怎么来的?”
玉清宫的先祖有人是双命格?宁咎知道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宁咎”了,如果试图用玄学来解释的话,那就是他宁玖的魂魄现在占了宁咎的身子,梦里的“宁咎”和他说他已经死了,但是自己还能梦见他,那是没死利索?
如果这些算命的算的生辰八字是按魂魄算的话,那这身体里确实有过两个魂魄,也就是有两个生辰八字,所以才能得出两个命格的结论吗?
这老道士说玉清宫从前的先祖也有两个命格,所以很有可能那个先祖也是个穿越的?他并不是穿越第一人?信奉唯物主义28年的宁主任,第一次用堪称离奇,邪门,以至于毫无科学依据的推断方法推断出了现在这个荒诞的结论。
宁咎拧着眉:
“那这算命格需要什么条件?远隔千里可以算出来吗?”
宁咎不愧是可以一路硕博的智商,就算是现在已经被玄学笼罩,但是逻辑却依旧在线。
那个玄威道人很显然是个不甘平凡的主,二十年前他结交达官显贵,二十年后他搭上魏家直接进宫,他可不信他会无缘无故地进宫。
若说什么是最能打动宫里那位的,那选项中一定第一个就是害死阎云舟,所以那老道士难道有什么法子能让他克死阎云舟?
宁咎想到了梦中“宁咎”说的宁文鸿的声音在叫他回去,他的脑海中终于有一根线在渐渐清晰。
如果说他的命格是生,那“宁咎”的命格就是死,难道是玄威要用什么方式想要将那个天煞孤星的命格换回来吗?宁咎的手心湿冷一片,这个猜测让他的脸色白了下来。
青羊道人听了他的话想了想:
“算命格一般来说是要看到这人的,但是也有种法子不需要,那就是在知道这人生辰八字又有血亲之人鲜血的情况下,可以用古铜罗盘算出来,玄威那老家伙就精通此道。”
所有的一切都与宁咎的猜测渐渐吻合,宁咎再一次开口,声音发紧道:
“所以,双命格也是可以剔除一个的是不是?”
青羊道人摸了摸胡子,似乎也在思考:
“道理上说有生就有灭,能生出命格便能抹除命格,倒是有个法子能试试,但是毕竟这种情况实在太少了,我也没有遇到过,成与不成都很难说。”
不打诳语,不随便吹牛逼算是青羊道人的一个优点,宁咎大致已经明白了,他让青羊道人出去了。
阎云舟起了身,看着宁咎脸色不好以为他十分在意命格之说,拉着他的手,将人按在了自己身边:
“煜安,你别多想,这些术士的话岂能尽信?”
宁咎堪堪回神,看着眼前那双幽深又担忧的双眸,他张了张嘴,忽然笑了一下:
“如果我真的克你呢?”
阎云舟没有回答他,只是一手扣住了他的腰身将人整个搂到了怀里,宁咎鼻间都能清晰地闻到那人身上的药香味儿,这个怀抱无端让他心中踏实,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也搂住了阎云舟的腰身。
阎云舟将他的头扣在自己的肩膀上,双唇轻吻了一下他侧面的额角,动作柔和带着无法言说的温柔和安抚,但是声音却坚定强横:
“克与不克不过是庸人自扰,我不信命,即便真有命,我亦要于天相争,煜安,我认定你,便不会受任何流言邪说的蛊惑,信我,好吗?”
他轻轻捧起了宁咎的脸,目光专注真诚,一瞬间宁咎甚至被他眼中炙热所感,古代,这种封建迷信的时候,能像阎云舟这样宁愿于天相争也不放手的人恐怕找不出几个了吧?
这样的人被他遇到了,宁咎的心中仿佛被什么情绪胀满,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感受,被坚定地选择,任是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宁咎望着眼前的人,阎云舟对他的感情或许比他想象中要深,他如此坚定地选择他,他是不是也不应该再遮遮掩掩了?既到此处,得一人心,未必就不是收获,他为什么这么看不开,他的手忽然用力,一手搂住了阎云舟的脖子,倾身过去,一个吻直接印在了那人微微泛着凉意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