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穿这个吗?”
这么重,就算是病情好了些,那膝盖上的关节炎也还是在的,阎云舟的身姿被这一身铠甲衬的更加英挺,脱去了几分病色:
“去军营自是要穿的。”
今天同去的还有李彦,洛月离,这里的将士差不多有三万,这三万都是这些年拼拼凑凑出来的,为了不被朝廷注意到,这些兵将平常都是农民的模样,驻扎的地方也不像是军营,而更像是村子。
这倒是也好理解,毕竟这三万人并不是朝廷在册兵将,自然是不会有粮饷拨下来,平常自然是需要种地的。
但是此刻所有人都翘首以盼阎云舟的到来,这些拼凑出来的兵将,说起来其实多是北境土生土长的人,阎云舟守着北境多年,威望深重,没有哪个儿郎不希望能随他上阵杀敌。
“王爷,王爷。”
点将台上,银袍肃穆,锐利的眼眸犹如一把经过岁月磨砺的古朴又不失锋芒的利剑,北境的寒风吹的那玄色披风猎猎作响,阎云舟抬眼扫向了在场所有的将士,他的目光所过之处,所有兵将都随之沸腾。
武将的崇拜非常简单,那就是战绩,阎云舟的战绩就如同他们仰望的强者。
北境不是绵绵细雨浸润的烟雨江南,这里从前战乱不止,若非两代焰亲王死守,他们的家人未必有如今安稳的日子。
“本王听说,殿下麾下的将士训练有素,今日难得有空,不妨演练一番。”
校场之上,操练的喊杀声震天,李彦就站在三军阵前,他小的时候经常出入北境的军营,所以他治军的方式和风格其实不少都是从阎云舟那么学过来的。
赏罚分明,治军极严,虽然这些军队平常都是驻扎在村子里,但是却从未与周边的村民起过冲突。
反而农忙的时候还会帮着抬水灌溉,帮着一块儿秋收,比起北境见惯厮杀的铁血守将,倒是多了几分的朴实浑厚。
阎云舟和李彦坐在一个,看着眼前阵型的变化,李彦看向他的时候难掩几分寻求夸奖的意味:
“阎哥,怎么样?”
阎云舟侧头,眼中的赞许明显:
“嗯,确实不是花架子,阵型变换干净利落,看的出是花了时间操练的,虽然没怎么上过战场,但是倒有股子铁血的味道。”
这三万人中,其实还有不少是洛月离收的孤儿,还有一部分是当年打仗老兵的遗孤,虽然他们自己是从未见过血,但是那个骨子里都有血性。
李彦听了这话很显然是有些得意的:
“他们一个个的都盼着能够驻守国门上阵杀敌呢,上一次随州城外大军压境,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随时能上。”
阎云舟闻言笑了一下,看着他出头:
“你不是也一样?”
他都还没有出京的时候就收到了李彦偷偷给他送的密信,长篇大论的,就一个中心思想,这一次攻打北牧和羯族能不能带上他。
李彦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憋出一句话:
“男儿当保家卫国。”
“是,殿下有这志向是百姓之福。”
这天下若是真到了李彦的手中未必不能恢复先帝在时的盛景,他想到什么再次开口:
“殿下,三日后我便会启程去白城,你这里的兵将确实是操练的有模有样,但是毕竟没有见过血,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只有真实的战场,滚烫的鲜血才能让他们迅速成长起来,我想将随州伤兵留在幽州休养,将殿下这儿的兵将带走一部分。”
白城外的北牧和羯族必将会疯狂反扑,这一仗也没有那么轻松,而他们也需要保存战力,随州的伤兵需要休养,而李彦手中的兵将需要历练成长,因为之后,还有硬仗等着他们。
李彦的眼睛都亮了一下:
“他们要是听到这消息还不挤破了脑袋,要不阎哥我易容和你去吧?”
阎云舟看了看他,一挑眉:
“粮草,军饷,兵器,马匹你都交给洛月离了?”
很好,这一句话就让李彦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我不去了,老师一人还不得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