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老伴的临终愿望,老头子?一咬牙,卖了家里唯一的一头牛,再和亲戚苦苦哀求,借了点钱,凑够了五百块,给段父娶来一个媳妇。
听说是什么大学生,模样水灵。
新?媳妇迎来的那一天,头上套了个大麻袋,五花大绑地用牛车送来。
老头子?意识到什么,搓搓手指问李叔:“这样没?问题吧。”
“嗨,能有什么问题,”李叔指挥着几个男的“卸货”,将新?媳妇抬进破瓦屋,“管她从哪来,铁链一锁,生个带把的,不就成了你们老段家的人了。”
婚礼就办在第二天,请了几个关系近的乡亲,新?娘子?迟迟没?露面,留段父和老头子?在前院里招待了午饭,两?桌子?,每桌五盘菜一道汤,只有一盘荤腥。
午饭吃完,婚礼也算办完。那边,亲戚们剃着牙出门,吐槽这婚礼的寒酸劲。这边,段父已经进了屋,锁了门,爬上新?娘子?的床。
她被铁链子?锁在床尾,脖子?手腕用大锁锁着,窗户也新?焊了几根铁丝。
新?娘子?逃不掉。
她只得苦苦哀求。
城里大学生,说话?都文邹邹的,连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段父没?见过这么温婉的人,色上心?头,忽略了新?娘子?的那些话?。
他无?视了她说的“自己是什么法律系”、“你这样是犯法”、“求求你了,我有男朋友,我们已经订婚了”、“我给你钱,给你很多很多钱”
……
段父一巴掌扇过去,给新?娘子?打得眼花耳鸣,至此?没?了声音。
那天过后,段父镇上去得也少了,天天喝了酒就进屋。
糙人不懂怜惜,她的哭喊她的痛苦就是他的兴奋剂。
半个月过后,新?娘子?不哭了,但也没?笑?过。
她的身份已经从大学生转变为段母。
九个月后,段青在祝福和诅咒里出生。
月子?还没?坐完,段父又开始拉着段母行房,半年后,他彻底失去了兴趣,接着去镇上打麻将。
而段母肚子?里,给段青添了一个妹妹。
段母不肯见他,觉得他是耻辱。段父又整日酗酒,去镇上打牌,不见人影。
段青的童年记忆中,出现最多的人就是爷爷。
三岁开始,才?学会走路,他就已经背着小背篓,和爷爷一起下地除草。
这个地方常种小麦,整个村的经济来源依靠着面粉厂,出售小麦给他们,换取一点点微薄的收入。
母亲被锁在家里,父亲去镇上打麻将,一家子?的经济重担,全落在这个老头身上。
段青除了和爷爷下地,照顾妹妹的活也落在他身上。每天,他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去妈妈屋里照看妹妹,给她换尿布,烫米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