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理这会儿正投入呢,在想怎么改才能改成叙事风格,望着手机凝神思索,在那十几行字上反复逡巡。
“下一次什么时候出去。”容澈问。
知理吓得手机没拿稳,生怕地看着他:“你跟前任都这样吗?你可不能这样,太纵情了。”
熟识之后,知理劝诫他经常用这个句式——“你可不能这样”,蹙着眉头,一本正经又怪可爱的。
容澈坐在椅子上,抬头望着他:“没有啊,我跟他们又没做过,当时想着大一年纪都还小。再相处相处。”
知理惊讶地说:“外头把你传得可风流了,你居然没有做过?不对啊,可是我也刚满十八岁。”
“那抱歉。我忍不住了。”容澈握住他的手,放到嘴唇边吻一吻,“理理,你真的很漂亮,我知道这个词不太合适,可是不管是脸还是别的,你都很像顶级画手笔下的耽漫男主。”
“前几任不好看?我才不信。你眼光肯定高。”
“不如你。真的不如你。我没说谎。”
知理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浮起一抹笑:“过段时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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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周日,何谙他们把需要的场景都拍摄得差不多了。
何茜说附近有个地方,有个水上秋千,想去那里拍一个片段作为结尾。大家就开车去了。
她想象得非常美好,清凌凌的水面上,浮着青黄相接的落叶,上方有一棵茂盛的大树伸展枝丫,一根枝丫上挂着秋千。
茗了站在秋千之上,手握秋千绳,在秋风里微笑,肆意洒脱,一笑悠远。
他们也照着这个想法拍了。
何茜、何谙和茗了租船过去,船夫摇着船,何谙带着摄像机在船上拍摄,茗了从船上爬上秋千。
茗了小心翼翼地上去,踩住那块木板,双手抓住两根粗绳。他看了一眼底下不可见底的水,有点怕掉下去。
他是不会游泳的。星冉才会。
他们看茗了站稳了,就把船摇远一点,找准角度继续拍摄,拍了两段,都挺好的,就跟茗了说准备打道回府。
茗了也准备下来了,在上面挂着也挺难熬,可是他穿的是繁琐的古风s服,下摆很长,不知道哪里牵扯了一下,他重心失衡,从水里跌下去了。
何茜一下子大惊失色。
说时迟那时快,何谙把摄影机往旁边一丢,毫不犹豫地扑到水里救茗了。
他游过去,把茗了往岸边拖。
茗了太害怕了,抱得何谙很紧,何谙几次差点被他束缚住手脚,他安抚了一句“别怕,不会死掉的”,好在,最终还是平安地把他送到岸上了。
上岸后,两个人都湿透了,尤其是茗了,假发都在往下滴水,狼狈不堪,他还咳了几下,刚才呛进去了。
何谙问了句“没事吧了了”,没得到回应,就又说了句:“你说句话啊。”
茗了露出惊魂甫定的表情,惨白着脸说:“我没事。”
船靠岸,何茜忧心地看着他们,内心也是自责懊悔,问着“没事吧”。早日到会这样,倒不如不来。她也被吓到了。
何谙恼火地对她说:“你想的馊主意,水上秋千,现在成水人了。反正都拍完了,你带社员先回学校,我带茗了去附近的酒店洗个澡。”
来的时候开了两辆车,那个扮演“医师”的男生也开了车来。何谙刚好带茗了走,去了最近的酒店,生怕他着凉。
去酒店后,何谙先让茗了洗澡,然后才洗。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时,茗了已经吹完头发,在给弟弟发微信了。
茗了抬起头,把吹风机递给他:“学长,快把头发吹了。”
何谙听话地站在床边,把头发吹干了,男生头发短,吹个几分钟就干了。他放下吹风机,试探性地问道:“你没有被吓到吧?”
茗了微笑着说:“还好。谢谢学长救我。改天请学长吃饭吧。”
何谙微微叹气:“你总是这么客气。每次你站在我的面前,我都觉得你离我很远。想跟你说句话,总是隔着很多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