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别墅前的院子里活动,只偶尔才会有几个服务员穿过花园前的长廊。沈秋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她知道今天已经惹了赵景杭,再敢不听他的命令,她之后一定有得罪受……就算她自己没事,夏知他们也会被牵连。沈秋抬眸看了眼夜空,叹了口气。好像不该来这里,可其实,她也并没有得选。前院有掌声响起,隐隐约约笑声也传来了。沈秋站在小花园里,听不清,但她知道,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奢靡繁华。而赵修延,也在那个繁华圈里。方才拉他的手,好像就是小时候在福利院,每次他们拉起对方的手跑一样,只是想帮对方,想对对方好……可是,那是过去,她今天多此一举。沈秋脑子有些乱,繁杂过后,也度过了一个多小时。脚已经有些发麻了,但赵景杭没有出现。服务员来来去去收取东西,沈秋隐约听路过人的话,是前院的活动结束了。但不是所有人都离开,有那么一部分人又转移到了别墅里,喝酒玩乐。所以,她的惩罚还没结束。又过了一会,夜空墨色加重,乌云逐渐浓稠。沈秋垂眸盯着地面,突然豆大的雨珠落在了她的额头。她愣了一下,抬眸往天上看,下一秒,密集的水珠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还没一分钟,她的衣服就全湿了。走廊里有服务人员走过,但没有一个人敢停下。他们都知道,沈秋招惹了别墅里最不好惹的那位公子哥。入了秋,温度已经全面降了下来。沈秋穿了衬衫和女士西装外套,标准的保镖装,原本不算厚重,但被雨淋过之后,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西装外套都似乎重了好几斤。雨越下越大,雨珠像小石子般砸在脸上,疼,更是冷。一步之遥。和有遮蔽的走廊只有一点距离而已。只要她往里走一些,她就不用被雨淋,更不用在这里瑟瑟发抖,但是,她始终没有抬脚。这个世界上,她能将之冠于“重要”两个字的事物并不多,福利院里夏知他们是其中之一。她打从心里不想跟赵景杭低头,可是她表面上,就是需要跟他低头。沈秋想,不过是淋一场雨。这样过后她所认为的重要的事还在原位,那就行了。走廊上的服务员还在来来往往,花坛地势低一些,已经积了一层水。他们看着完全湿透了的沈秋,叹息了声,“诶,会不会出事啊,送把伞吧。”“你疯了,要送你送,我可不敢。”“就一小姑娘……都淋了这么久了,她都有些站不稳了。”“可是,她得罪的是那位——”两服务员窃窃私语,没提那人名字,却都心知肚明。于是原先说要送伞的那个服务员声音也小了下去……迫切需要温饱的人,不敢去做英雄。不远处楼房之上的窗户里,一个男人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下落,神色清冷。“赵景杭会任由她淋下去,他不会把人命当命。”男人身边一个中年人说道。男人没做声,只看着雨中那个身影。“少爷,您看,我们要不要——”“不必。”男人转了身,“走吧。”“可是她……”“赵景杭的脾性,你现在去干涉,她只会更惨。”……另外一边,别墅地下。尹兴程当年看上这个庄园,有极大一部分是被这个地下板块吸引。这里的面积很大,冬暖夏凉,被他改造成了一个私人娱乐场所,吧台酒架,电影荧幕……吊顶还是繁星式的水晶,关了灯,像处于夜空之下,一抬头便是万里星空。此时,酒会没散的一些人便聚集在这,喝酒玩乐,唱歌的唱歌,游戏的游戏,又是一片纸醉金迷。吧台边,酒保把给赵景杭调的酒推了过去。赵景杭今晚在酒会上基本没碰酒,但来了这之后,喝了不少。主要是气的,好好的日子被一小保镖堵心,怎么想怎么恼火。“你一个人在这喝很久了啊,过来啊,唱歌呢。”尹兴程过来拉赵景杭。赵景杭没动:“自己玩去。”尹兴程:“缺了你可没味了,走吧,那边人都巴巴望着你呢。”赵景杭跟尹兴程从小就是同学,在某种程度上,他会给尹兴程一些面子。今天是尹兴程的局,他又这么说了,赵景杭便站了起来。唱歌那块区坐了好些人,俊男美女,画面亮眼。赵景杭坐下后,尹兴程便示意一漂亮姑娘过来倒酒,那姑娘早早等着了,立刻坐到了赵景杭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