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琮一看大将军脸色冷得快要结冰,吓得大气不敢出。尉东霆沉着脸,拍拍他的圆脑袋:“你回去告诉你姐姐,利息翻做五倍。”云琮迷迷瞪瞪地眨了眨眼:“什么利息?”“她知道。”尉东霆哼了一声,阔步离去。云琮捂着小心脏长长的吐了口气,赶紧迈开小短腿飞快地出了宫门,爬上马车。翌日正值月中考,云琮焦头烂额地交了试卷,小脑袋里全是之乎者也,浑浑噩噩地走出宫门,突然一个人影的出现,让他骤然清醒。“大将军。”“利息的事可转告了你姐姐?”阿琮低头哼哼道:“已经告诉了。我姐姐正在剪花边,听了五倍利息,一下子把手指头剪到了。”还真是爱财如命的丫头,尉东霆又气又笑,忍不住问:“严重么?”阿琮道:“还好,章大夫已经给她包扎过了,说是三两天就可以好。”话一说完,他发现方才还一脸和煦的大将军,脸上已经乌云压城。阿琮赶紧小心翼翼地告辞,从压抑可怕的皇宫回到居处,他才觉得自己恢复了生机。不过,晚上还要一项任务,便是跟着宋惊雨练武。原本他在荆州时,已经跟随宋惊雨学了两年,但因为苏青梅太娇惯,云琮时常偷懒。如今到了京城,苏青梅不在眼前盯着,宋惊雨便对阿琮严厉起来。阿琮自己也不敢再偷懒,生怕哪天大将军问起来,被宋师父或是姐姐告了状,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云翡坐在廊下,看着弟弟打拳的动作一板一眼,像模像样,心里十分欣慰。茯苓和齐氏也都满面含笑地看着,茯苓小声道:“多亏了大将军,不然小公子才不会这样听话。”齐氏点头:“男孩子又皮又野,要有个人怕才成。”一听她们提到尉东霆,云翡气不打一处来,从没见过那样黑心黑肺的人,坐地起价,竟然要五倍的利息,高利贷也没这样黑的。正在腹诽,前院的奇花走进来禀道:“云小姐,大将军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几个人立刻起身恭候。片刻功夫,就见异草提着灯笼,引了一个人沿着檐下走了过来。一看那高挺颀长的身影,云翡便觉得一阵剧痛袭来。不是手,是心。一想到五倍利息,心疼的快要死掉,手上的那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作者有话要说:☆、财迷心窍尉东霆健步而来,暮色中的身影越发的魁伟。云翡忍着满腹的不满和心里的剧痛,屈身行礼:“不知将军驾临,有失远迎。”尉东霆笑了笑:“我碰巧路过,顺便来看看阿琮是否偷懒。”云琮立刻道:“回大将军,我没有偷懒,姐姐和宋师父可以作证。”尉东霆点头笑笑:“那就好。”云翡才不相信他会“碰巧”加“路过”,更不会相信他突然过来,只是为了看看阿琮是否偷懒。果然,他扭头看着她,眼眸亮若寒星,叫人不可逼视。“云小姐,我有事想要你商议。”“大将军请。”云翡客客气气请了尉东霆进屋,吩咐茯苓上茶,且看他有何话说。尉东霆坐下之后,目光率先落在她的手指上。左手的食指缠着一圈白布,胖乎乎的像是一颗可爱的蚕茧。“你的手怎么了?”他明知故问。“没什么。”云翡将手放到身边,心里气道:还不是你。“这是太医院里配的紫玉膏,治伤极好。”云翡扭头一看,尉东霆拿出一个胭脂盒大小的精致秀巧的紫色小盒,放在她身边的桌上。这显然就是不打自招,说明他已经知道她手指受了伤,而且受伤的原因,估计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云翡又羞又窘,抬起眼帘,飞快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纤纤小手将那紫玉膏推了回去,客客气气道:“多谢大将军,不必了。”尉东霆:“”本来对他这种铁骨铮铮的男人来说,剪刀剪破点皮肉就如同蚊虫叮咬了一下,根本不屑于医治包扎。但因为是她,所以才这么大张旗鼓地要了这贵重的紫玉膏来表示关心,可惜她根本不领情。一副拒人千里,敬谢不敏的模样,实在让他郁闷。更郁闷的是,他发现她的腰间也带着一个香包,用翠翠的绿锦缝制而成,挂在腰间仿佛一块翡翠。原来不光送了阿琮,更主要的是送了她。他明知故问:“这香包可是和阿琮的一样?”云翡点点头,很奇怪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皇上见阿琮带着那个香包很是喜欢,叫我来讨一个给他。你这个挺好,就送给皇上吧。”说着,他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