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长公子扶苏也同意了,一时又是感动,又是为难。胡亥拉住章平的手,撒娇一样晃荡着:“快点来结拜,谈谈这个见证人都等急了。”三个人跪下来结拜,扶苏年长一些,自然便是兄长,章平比扶苏年少,比胡亥年长,位居中间,胡亥乃是最小的。胡亥从地上蹦起来,脆生生的唤着:“哥哥!平哥哥!”【感动的章平】韩谈只是想要挑拨离间,没想到竟然促成了扶苏、胡亥与马匪头子的结拜,气得咬牙切齿。眼看他们一团和气,兄友弟恭,若再不想法子,自己恐怕便要折在此处。“呵呵!”韩谈冷笑:“结拜又如何?说句难听的话,不过一个土匪头子罢了,你妄想用这把子匪贼与我韩人对抗?我不妨与透个底儿,此次的计谋,可不只我韩人一股势力,还有其他被秦贼欺压的齐人、赵人、燕人、楚人、魏人!你今日只抓了我一个人,能有甚么作用!”胡亥走过来,笑眯眯的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你的目的肯定是在封禅大典上动手,具体还有哪些人马,都埋伏在何处?淡淡,看在你我相识这么久的份上,你若是说实话,我便放了你,可好?”“呸!”韩谈冷嗤:“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个秦贼的鬼话?我韩谈今日便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们来陪葬!别以为自己拉拢了一个有勇无谋的马匪山砦,便能破坏此次的六国合纵之计,秦廷,气数已尽,要完了!”胡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淡淡,你口口声声说我平哥哥只是一个山砦的马匪头子,你错了,大错特错了。”韩谈不屑,不善的横愣了一眼章平。胡亥道:“平哥哥,你大声的告诉淡淡,你到底是甚么人。”章平唇角含着笑意,别看他离家出走,但古代极其讲究宗族派系,每一个宗族之人,都会以自己的宗族为荣,誓死捍卫宗族荣耀,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使命感,章平也不例外。章平微微昂起下巴,痞里痞气的笑道:“吾乃大秦雍城章氏次子——章平!”韩谈浑身一震,其实方才胡亥走出正堂之时,便唤过“章平”这两个字,可这二字平平无奇,谁知道是哪个“章”,哪个“平”?原是雍城章氏!胡亥摆出一脸狐假虎威的模样,道:“让本公子隆重介绍一番,我平哥哥,乃是大秦铁将章邯之弟,可不是甚么区区马匪。”“你……”韩谈眼神波动,竟微微出神,喃喃的道:“你是章邯的弟亲?怪不得、怪不得面相如此相似……”胡亥挑眉,摸着白白嫩嫩的小下巴,一下便抓住了重点的,笑眯眯的道:“哦吼,有故事呀。”白月光有故事!胡亥敏锐的察觉到,韩谈合该识得章邯,不止如此,甚至这其中还有一段不可诉说的曲折。“你识得我哥?”章平奇怪的道:“我哥怎么会和韩人有交集?韩谈……韩谈……?是了,你是稷下学宫的那个!”原韩谈之所以和章邯有交集,是因着二人都曾在齐国的稷下学宫习学。
要论天下学宫,齐国的稷下学宫绝对是魁首,那是每个国家的学子,都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学宫。章邯乃是秦国雍城的贵胄,曾经有幸前往稷下学宫习学了一段时日,也就是在那段时日,韩谈认识了章邯。韩谈听章平的口气,眼神突然一顿,恍然大悟的道:“你——是你?!”“是你?”章平同时发出惊叹,上下打量着韩谈。胡亥左看一眼被绑住的韩谈,又看一眼吃惊的章平,这二人,打甚么哑谜?韩谈激动的道:“原是你?当年在学宫带头欺负我的恶徒!你竟还是章邯的弟亲?”章平道:“说话要凭良心,我怎么的变成带头欺负你的恶徒,我虽……虽的确笑话过你,但绝没有带头欺负与你。”韩谈恶声道:“若不是你,学宫其他学子是如何知晓我……”说到此处,韩谈的嗓音顿住,紧紧抿着嘴巴,咬着后牙,满面羞耻的表情,不想把当年的事情说出口。当年韩国还没有覆灭,秦国与六国并存,韩谈身为韩国的小公子,也曾有幸进入稷下学宫习学。韩王有无数的儿子,韩谈不是唯一的那个,他怀揣着梦想,期望在稷下学宫学出一番成就,回国之后,便能受到韩王的重视,哪怕只是多看一眼。然……与韩谈一起来到稷下的,还有韩谈的母亲,小公子来学宫习学,按理来说,伴读侍从肯定是有的,但也不至于要母亲陪读。韩谈的母亲,是被遣出韩国的,缘由无他,因年老色衰,而被韩王嫌弃,又遭到了其他美人的算计,因此被韩王以陪读的名义,遣送出了韩国。韩谈的母亲来到齐国之后,一直神神叨叨,食一些奇怪的东西美容养颜,妄图换回韩王的宠爱,如此日复一日,韩王纳了新的美人,还是没有想起韩谈的母亲。韩谈的母亲从神神叨叨变得疯疯癫癫,每日将自己关在舍中,一遍遍的描眉,一遍遍的换衣,后来母亲的病情更加恶化,他甚至抓住年幼的韩谈,给他画眉,给他穿上漂亮的女服。韩谈虽不受宠,但也是个小公子,怎可穿着女服?韩谈起初不肯,但只要不肯,韩谈的母亲便会大发雷霆,对着韩谈鞭笞咒骂,甚至还以割腕自残相要挟。那段时日,韩谈白日要在学宫习学,夜了要回舍面对疯癫的母亲。为了不被打骂,也不让母亲自残,韩谈都是清晨早早来到学宫,在没人的杂舍换掉女服。只是后来有一日……章平是跟随着哥哥章邯一起来到稷下学宫习学的,他不学无术,不想习学文章,一心舞刀弄枪,是学宫师傅们眼中的问题学生,成日拉帮结伙,带着一把子崇拜他的小弟,不是飞鹰便是斗狗,学宫里正经的子弟全都绕着他们走。那日章平与小弟们翘课去饮酒,饮得酩酊大醉,章平本要回家去醒酒,可转念一想,自己一身子的酒气,若是被大哥闻到了,一定又会管东管西,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于是章平干脆回了学宫,随便寻了一间杂舍,往里一躺,呼呼大睡起来,谁成想……吱呀——轻微的响动,是推门的声音,章平被惊醒,外面天色才灰蒙蒙,这个时辰,合该不是甚么学子,就连学宫的宫役也应在睡梦之中,难不成是贼子偷人?章平屏住呼吸,进来之人是一个妙龄少女,身段儿婀娜,脸蛋儿标志,略微有些眼熟,只是章平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等章平出声,“哗啦——”那少女竟直接退掉了所有的衣衫,女服片片剥落,莹白的肌肤映照着初升的阳光,吹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