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城两界交地,黑暗中涌出一批黑衣人,快速拦在了马车后面,各自手持钢刀,“保护千户大人!”
苏幕闭了闭眼,是死士。
何为死士?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必死而绝不退缩。从成为死士的那一天开始,他们的命就不能称之为命,早就卖给了东厂,是东厂的工具而已。
有了这么一拦截,申涛更确定,马车内坐着的肯定是苏幕和沈东湛,但因为死士拦截,想要追上去委实有些困难,再往前就是云溪江,到时候他们走水路还是陆路,可就不好说了。
水路,能上殷都,能下扬州。
陆路……
四通八达,不知去向。
这到底要从哪儿走?
是个问题!
马车停在了云溪江边,苏幕下了车。
江风凛冽,吹得衣袂猎猎作响。
“沈指挥使不如猜一猜,我是走水路还是走陆路?”苏幕挑眉。
沈东湛掐算了一下时间,距离皇帝给的期限不远了,苏幕若是要回殷都,则要走水路,但是水路容易遇见水匪,除非坐官船,令水匪闻风丧胆,不敢轻易劫船。
可是陆路有太多的阻碍,首当其冲是定远侯府。
“回殷都就跟去阎王殿没区别,这本账簿是送不到皇上手里的。”沈东湛开口,“年修肯定没有回殷都,应该是在南下等你。”
苏幕目色寡淡的瞥他一眼,所以说啊,这人有毒!
“合作如何?”苏幕开口。
沈东湛就知道,她已经开始动摇了,毕竟肩膀上这一刀,让她无法应对尚远手底下的强敌,只能勉强自保。
想要护送账本回宫,难比登天!
“那就得看如何合作?”沈东湛不能不能商量的人。
如今,一个身负重伤,一个势单力薄。两个人合作,尚且能有一线生机,否则……根本走不出尚远的手掌心。
“沈指挥使想要什么诚意?”苏幕冷眼睨他。
沈东湛想了想,“我要账本。”
“东厂折了这么多人,拼了命拿到的东西,凭什么给你?”苏幕面色黑沉,身上的凌然之气,胜过江边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