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清冷冷勾了勾唇:
“对于我这道微弱的神识来说,确实棘手,但在本体面前还算不得什么。放心吧,虽说眼下我的余力最多只能再撑半天,但足够了。”
萧长珩眉心皱得更紧:
“若你出事,本体会怎样?”
云清清眉头扬了扬,看着他淡然一笑:
“都说了只是一道神识而已,就算我彻底消失,也不过就是本体将养个几十年,总能恢复的,不用担心。”
萧长珩定定看了她片刻,无言地转头,揉了揉眉心。
几十年在她口中轻描淡写,他却越发无法轻松看待。
但最令他挫败的是,他很清楚,她说的是真话。
……
……
西岚最南端边境是一片崇山峻岭,其中最险峻的一座高山。
沽鹤山。
山上有一片古朴而宏伟的石头建筑,被簇拥在山顶最中央的,是一座石殿。
殿门上刻着古拙的几个大字,透着沧桑的气息。
七星殿。
此刻殿门口聚满了白袍翩翩的年轻男女,这些都是七星殿的弟子。
他们的资历还不够在重大事件发生时入殿参与,一群人目光时不时看向殿内,小声议论着。
而殿内,两边列满资深的白袍弟子,几大长老各自坐在高位,看向座前气势汹汹的一群青袍道士。
座上大长老声如洪钟,不怒自威:
“天玄宗与我七星殿素无恩怨,不知今日突然大张旗鼓到访,是为何事?”
道士中为首的,是一个白须白眉、仙风道骨的老道,他手搭拂尘面带薄怒,冷声道:
“七星殿纵容恶徒,在平州暗算我天玄宗长老,贫道的师弟清玄子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今日贫道就是来讨个说法,还望诸位长老莫要包庇罪徒,将她交出来!”
座上几个长老纷纷愣了愣,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大长老开口道:
“宗主莫要开玩笑了,清玄子何等修为?就连我等对他也要礼让几分,我们这些老家伙已多年未下山了,出去历练的弟子哪可能动得了清玄子?”
“若只有一个弟子自然不可能是师弟的对手,但她当时可不只一个人!”
天玄宗宗主清平子说着,转向身旁一个中年道人,沉声道:
“苍怀,你来说!”
中年道人面色憔悴,一只手掌被厚厚的布包着,正是在九层塔一战中,跳塔逃亡的苍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