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闻声,脸上显现出震惊与不解,瞪大眼睛道:“楚厂长,前方洪水正疯狂肆虐,您怎能冒险涉水?”然而,面对汹涌的洪流与苏婧的安危,楚凌云眉心紧皱,平日里那份沉稳冷静此刻已被无尽的忧虑所替代。他低头看着怀中的苏婧,又远眺那片被洪水逐渐吞噬的大院,短短几秒钟内,他在脑海中权衡着各种可能,最终做出了决定:“我们先回大院,你们继续组织群众撤离,我和苏婧在此观察情况,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小何一听,急切地反对:“这怎么可以?苏嫂身体虚弱,您怎能让她置身于如此危险之地?”然而,楚凌云深知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犹豫:“别多说,按我说的办。”小何还想再劝,却被楚凌云断然打断:“别可是了,执行命令!”话音刚落,他已毅然抱起苏婧,大步迈向岸边。小何见状,只得迅速将船只系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上,确保其安全固定。郑大姐目睹这一幕,心生愧疚,走上前低声道歉:“楚厂长,实在抱歉,刚才苏婧是为了救我落水,可我却不会游泳,没能帮上忙……”楚凌云并未回应,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只是一片深邃的沉默。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苏婧安置在床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扰了她。楚凌云心中暗自思忖,苏婧水性一向极好,平日里常在河中畅游,怎会在这关键时刻不慎落水?这个疑问如同一团阴云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他转身步入柴房,面色严峻地对众人郑重叮嘱:“刚刚收到消息,上游大坝已经溃决,你们必须立即随小何前往临时安置点。”此言一出,人群中立刻炸开了锅。薛春花更是满脸惊慌,脱口而出:“早知如此,刚才就该跟着宋义堃离开,现在太晚了。”宋义堃曾来找过苏婧?楚凌云听到这个名字,眼神微微一黯,但并未开口询问,只是将这份疑惑默默藏在心底。此时,朱大姐一手牵着小东,一手提着热水瓶走进来,关切地问道:“楚厂长,苏婧怎么样了?”薛春花却焦虑得有些失态,大声嚷道:“还管什么苏婧,快逃命要紧!”朱大姐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哪有你这样当妈的?只顾自己不顾孩子!”薛春花不甘示弱:“我怎么当妈,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小何见状,再次催促大家尽快撤离:“快走吧,再晚天黑就更难走了。”薛春花拽着苏奕头也不回地冲出屋外,朱大姐气得脸色铁青,狠狠瞪了薛春花一眼,却又无可奈何。待人群渐渐散去,朱大姐仍留在原地,满腹忧虑地走到卧室门前,探头望向躺在床上的苏婧,关切地询问:“楚厂长,苏婧真的没事吗?听您刚才的意思,您和苏婧似乎不打算离开?”楚凌云望着她担忧的眼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苏婧无大碍,可能是受惊过度所致。你们赶快带着小东离开,这里交给我和苏婧。”就在朱大姐还在犹豫之际,小何的声音再次响起,显得更为急迫:“朱大姐,要走了,不能再耽误了!”郑大姐紧紧握着小东的小手,眼神中满是不舍与担忧,轻轻将他交到小何温暖的怀抱中。她随即提着沉甸甸的行李,脚下的步伐显得匆忙而急促,朝门边走去。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她略显疲惫的背影上。到了门边,郑大姐终究还是不放心,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微微颤抖着回身,目光恳切地落在楚凌云身上,“楚厂长,您平日里的公务我是理解的,但请您无论如何,别让忙碌冲淡了对她的体贴和关注。这阵子,她为了这个家早出晚归,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对您的在乎,比言语要深重得多。希望您能多分给她一点温暖和关心。”楚凌云闻言,英挺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愕然,随即抿紧嘴唇,眼神变得柔和,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的,郑大姐。”“那我就放心了。”郑大姐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安心的笑容,转身跟随小何和小东一同踏上轻轻摇晃的小舟。小舟渐行渐远,直至成为一个模糊的黑点,楚凌云仍旧伫立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眼神里夹杂着复杂的情感。回到屋内,他径直走向衣柜,从一堆衣物中拣选出一件质地柔软的白背心,随手套上。接着,他挑了一件白衬衫,随意披挂在肩上,衣角随风轻轻摆动。楚凌云心中盘算着寻找苏婧的衣物,打开衣柜的瞬间,却只见一件孤零零的白色连衣裙静静悬挂在那儿。他不由得心头一震,惊讶中夹杂着自责——整个夏季,她竟是靠这两件简单的衣物轮流替换度过的?他不禁暗自思量,虽然自己平时给予的生活费并不少,难道都用于帮助那个总是满脸愁苦的薛春花,而苏婧自己却未曾留下丝毫?一股强烈的懊悔涌上心头,他感叹着,她怎么会有这般傻得让人心疼的善良!楚凌云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夫妻多年,两人的亲密无间似乎总是在夜色的掩护下自然发生,而像这样替她更衣的场景,竟成了第一次。他温柔地拿起一条干净的毛巾,轻柔地包裹住她的头发,随后小心翼翼地引导她俯卧在床上,动作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细致与关怀。解开她的上衣,映入眼帘的是她背上那交错纵横的疤痕。楚凌云心中一紧,这是何时留下的伤痕?为何身为丈夫的他竟对此毫不知情?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次她坚持要进城,他隐约记得自己拽住她时,她的眼角似乎泛起了不易察觉的泪光。难道这一切与薛春花有关?想起薛春花平日里那副冷漠的表情,以及她对待苏婧时的淡漠,楚凌云几乎可以断定,这背后的元凶很有可能就是她。:()八零大佬别虐了,夫人才是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