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你家少爷说,他这些家具统统不能用,让他重新换一批。”苏若涵神色严肃的说出了自己要转达的话语。
她的话刚出口,潘狄的脸色便难看了几分,不为别的,只为苏若涵她的那一句这些家具不能用,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这些桌椅全是少爷请凤兰国那最好的木匠赶工做出来的,如果这样的东西都还不能用,什么样的桌椅才能用啊?
“苏姑娘……您这番话说得有些失了道理,要知道这些桌椅全是少爷请凤兰国最好的木匠赶工做出的……”潘狄脸色有些难看,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服的开口辩驳道。
苏若涵深知自己刚才有些直白的话惹怒了潘狄,她歉意的笑了笑才开口道:“抱歉,也许是我没有说清楚。我刚才所说的不能用,并不是说这些桌椅不好,相反的是它们太好了,并不适合这家酒楼,所以我才说不能用。你只需帮我把这话带给你们家少爷就行,到时候他知道该怎么办的。”
听闻苏若涵的解释后,潘狄也回神过来,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因为心底的不悦居然冒犯了少爷的朋友,他赶紧有些惶恐的摇了摇头道:“苏姑娘勿须跟小人道歉,刚才是小人多有冒犯,还望苏姑娘莫见怪才是。嗯……苏姑娘您的话,我会转告给少爷他知道的。”不管眼前的苏若涵说那番话是出于什么原因,自己刚才言语对她有冒犯是事实,希望她不会去跟自家少爷告状说些什么才好,不然只怕就算自己是福伯的徒弟,少爷也不会原谅自己才是。
苏若涵点了点头,看了那潘狄一眼后转身离去。
对于潘狄心里的小心思,她没有去过多的考虑,在她自己看来,刚才错的本来就是她,那潘狄为自家少爷申辩那是完全正常不过的事情。
潘狄看着苏若涵离去之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回头瞥了一眼那边还在搬进的桌椅,想了一下后招手叫过一旁香飘斋内的一个伙计说道:“我有点事情要回香飘斋和少爷禀报,你在这边监督着他们,让他们继续把东西都好好的搬进去,我稍后便回来。”就算他要去转达那苏若涵的口信,但是现在还不知道结果之前,最好的办法还是按照少爷所吩咐的把东西搬进去放好,等到口信转告后,万一少爷有所变动的话到时候再说了。
交代完后,那伙计点头的当下,潘狄已经转身朝着香飘斋方向走去。
苏若涵从主街回到城西的时候,恰巧见到了离自己宅子最近的一户人家,这会儿好几个人正大包小包的往外搬着东西,而且那几人还满脸喜色的样子,其中那个看起来像是男主人的中年男子这会儿抖着自己的八嘴胡,有些激动的在冲自己夫人低声交谈着:“夫人……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对方纳闷儿的反问道。
那中年男子抓着脑袋,面色纠结的开口:“你说今日那买咱们宅子的人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就我们这宅子虽说是还不错,但是那也值不了一万两银子吧?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他的话引得一旁还风韵犹存的妇人一个嗔怒的眼神小声骂道:“瞧你这点出息,管那人有没有毛病,反正咱们银子已经拿到手了,我们只需按照要求快点搬离即可,何必去过问那么多问题?别废话了……快点去看看下面的人把东西都给我整理好了没,你可别忘记人家可是说了今日必须要把宅子给对方腾出来的。”
那女人的话后,男子赔笑的点了点头后转身又朝着宅子内跑去,还不断吆喝着下人手脚麻利一些。
苏若涵路过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后,有些疑惑的看了那宅子一眼。
两人刚才的话里她知道了,这个宅子被人一万两天价的银子买了下来,还让对方今日就搬走……
一万两天价,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啊?
要知道,她那原来买下来的苏宅,看起来虽然比这座宅子好像要稍微差一点点,但是那院子内的格局什么的都是非常的不错,那也才要了她一千五百两银子而已,这个宅子居然一万两,听那主人家的口气好像这个价格都有点离谱,那买宅子的人是怎么想的?钱多的没地儿花,还是一个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完全不拿银子当做是钱在用?
暗自摇了摇头,骂了一句暴发户后,苏若涵提着糕点回了自己家。
等到她回头知道她现在骂的暴发户是谁后,她除了一阵咋舌之外,剩下了只有一阵肉疼……
那边潘狄回到香飘斋后便碰上了福伯,见到潘狄突然回来,福伯纳闷儿的问道:“小狄你回来做什么,少爷不是让你监督着那些人把家具搬过去的吗?”
潘狄听了自家师傅的疑问后,他赶紧停了脚步,把刚才碰到苏若涵后她让自己转达的话说了一番,福伯听后皱眉沉默片刻后抬头说道:“少爷在后院,你快些过去把这话给他说一下吧。”自家少爷对那苏姑娘的态度,让老头子他都有些琢磨不清,反正看起来并不是对待一般人的态度就是了。
听了自家师傅的话后,潘狄赶紧点了点头,整个人的态度又是一变,恭敬无比的朝着后院走去。
凤云锦抬头轻捻几粒饲料丢在身前的池子内,看着下面一群鱼儿争先上前将饲料抢夺一空后,他这才兴味的回头挑眉看着潘狄,语气有着几分愉悦的问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是的……苏姑娘的原话就是这样,而且后来她说了,那些桌椅不好的原因是因为不适合那新楼。”潘狄点了点头,悄悄抬头打量着自家少爷脸色,发现少爷并未如自己想象中那般生气的时候,潘狄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跑来通知少爷了,不然如果那个苏姑娘亲自过来告知少爷,顺便把刚开始自己对她的不敬给加油添醋一番的话,只怕自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