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步,只是,蒋家怎的如此势大,我们家已经不是普通门庭,他们却想杀人就杀人,可见手中权利已然到了失控的地步,如不能制衡,不谈我们,普通人怎么办?”
顾泰与她分析,“一方弱,另一方就会强。江阳郡的詹太守,不是个有本事手段之人,对本地豪强蒋氏不止不能辖制,还多次被人打击利用,养得人的野心妄念逐步膨胀。”
“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这是顾运先前问过司桓肃的问题。
“阿拙可知平江之战?”顾泰不答反问。
顾运说:“可是巧,连先生上课第一日就与我们讲了此战。说的是周朝大将领七千精兵在平江上大败前秦两万大军的事,此战用的是声东击西之法。”
顾泰才接着道:“我们将以刺杀朝廷官、勾结反叛党羽谋逆为名,下令逮捕诛杀蒋氏一族,边营布防使蒋虎必带兵而反,杀入城内。到时我们早已调出在城外的二千兵马会直击边防营地,夺其营,烧毁辎重。关闭城门,余下一千人马守城,挟蒋氏妇孺为质,劝降。”
“这是要两面夹击,断他后路?“顾运思索了一下,“但却未必能一击即中,对方也有两个选择,其一,迅速强攻,只要他们快速拿下郡城,断他营地辎重这招就起不到任何作用,此法的关键在于对方兵马人数的多寡、兵力如何;第二个,依旧不降,带兵逃叛。阿姐,梧州城池离江阳郡可并不远。”
顾泰道:“江阳边营布防兵有一万之多,兵力远多于我们,想要守城也得取巧。”
“阿姐有巧法?”
顾泰眼皮上抬,幽幽道:“此法不在我,在司桓肃。”
顾运讶然看她。
“都告诉你了也无妨。”顾泰讲,“司桓肃被从京中派到梧州,原本就是调查平殷矿藏被私下盗取制作武器这一事,年前一批该往北边送去的箭矢驽钝出现问题,是被人用次等货调包了。这事,司桓肃已经将那批兵器追回,其中有一样新型驽钝,威力极大。以此武器让司桓肃守城,赢的概率在六成。”
一切事情都发展得太快了。
顾运虽然脑子里都在说,都在想,可还依旧有一种仿佛在谈别的事、谈历史,一切都不相干的感觉。
可现实是,夺权之战近在眼前,刻不容缓。
“六成的胜率,那就是有四成的败率。”顾运一双眼睛懵上许多忧愁不忍之色,“一旦失败……”
“阿拙。”顾泰打断她的话,“纵观历史,没有谁敢说能打百分之百的胜仗,胜败乃兵家常事,有时候,不是人们愿意,而是战役非打不可。”
“我懂的。”顾运说。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现在既然在这里就正好,索性先住着,等一切事情都平定了我再来接你。”
顾运一惊愣,旋即连忙说:“让我一起去吧,何必留在这里,我心里也不安生。”
顾泰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莫要犯拧,你去了我才不安生。且在此处等待,你身体尚且不适,需要修养。”
顾运皱着眉,过了会儿,再问:“你今日就下山?”
顾泰:“陪你用完晌午饭就回去。”
不止顾泰,司桓肃一样今日立刻就走。
午饭一过,给顾运这里留下一队侍卫,他二人就一道下山返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