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不用自己洗!被褥什么的也不用自己洗!司空开心的同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摸出一把大钱塞给婆子。那婆子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接过司空的打赏,开开心心地走了。司空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家底。这会儿得知生活上能享受被人照顾的便利,他也不可惜打赏出去的小钱了。再说凤随那里的赏银还没发呢。虽然猜不到凤随会给他发多少赏银,但肯定不止有一把大钱就对了。司空正坐在自己房间里盘算自己的存款,就听陈原礼在院子里喊他,出门一看,这人行色匆匆的刚从外面进来,衣服也顾不上换,就喊他去内院书房,说凤随有事要喊大家过去商议。司空匆匆束好头发,跟着他往内院走。陈原礼还在那里感慨,“你说你才来了多久啊,大人都要离不开你了……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司空对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知道他就是这么一副大大咧咧的性格,随口一句话也不是在挖苦什么,便笑着打趣他,“嫉妒了?”“可不。”陈原礼大大方方的承认了,然后很认真的看着他说:“不过你这人脑子灵活,这一点,我和老徐都比不上你。大人身边,也需要你这样的人。”司空又笑,“刚才还承认嫉妒了。”“嫉妒归嫉妒,”话说到这里,陈原礼大概也怕他会误会自己,很认真的解释说:“你比我能干,比我受赏识,我眼红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我和老徐都是跟在大人身边时间最久的人,也算是大人的臂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们还是懂的。”司空点点头,暗想这说的不就是团队合作嘛。陈原礼说:“若是我们嫉妒起来,将能干的人都使手段撵走了,只留下一群不如自己的蠢蛋,那实际上是在削弱自己这一方的实力……大人说过,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加上身边这些亲信组成的一个小队伍,我们是一伙儿的!自己人不欺负自己人!”司空大笑,“原礼兄是明白人。”陈原礼不放心的看着他,“你听明白了?不会再误会我了吧?”“我以前也没误会你。”司空认真表态,“我们都是为大人做事的,彼此之间是合作的关系,不是敌对的关系。”陈原礼就放心了,拍拍他的肩膀说:“窝里斗什么的,最傻了。伤的都是自己人,只会让敌人看笑话。”“说得对!”司空连连点头。他也烦窝里斗,以前在京畿衙门,他和金小五就遇到过这种事。但因为蔡大人不管事,就算真闹出来他也只会和稀泥,司空又不能一气之下辞职不干了,所以他们只能忍着,顶多暗地里给人下点儿小绊子出出气。司空觉得这样把话说开也挺好。他还挺喜欢凤随身边的这些人展示出来的工作氛围。如今陈原礼的一席话,也让他生出一种被一个团队接纳的喜悦。凤随已经在内书房等着他们了。司空注意到他换了一身常服,头发上也还沾着潮湿的水汽,估计也是刚刚洗漱完毕。见他们进来,招招手让他们都坐下。空青和贯节送上茶水,这个时候徐严也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位满脸英气的青年。司空在外院的时候跟他打过照面,知道这人叫罗松,也是打从投军就跟在凤随身边的人,一身武艺极为出色。徐严将手中几张状纸模样的东西递给了凤随。凤随低头,一目十行的看过,随手递给了一旁的陈原礼。司空凑过去一看,原来凤随今天上山的时候,还派了另外的人到顾桥镇去打听乔家的庄院。“小的派罗松去查问乔家的事,”徐严也拉着罗松坐了下来,“倒是问出了一些东西。”罗松在一旁说:“乔家的管事嘴紧的很,问他啥都不说。后来小的在庄子上找到管事的儿子,又使了银子,才从他嘴里问出几句话。他说他们家的大爷每月初来庄院里查账的时候,都会请‘玉香楼’的春娘子来陪夜。”司空忍不住看了陈原礼一眼,他们在玉香楼找春娘子问话的时候,她可没说自己跟乔晖还有这样一层关系。“还有一件事,比较奇怪。”罗松的五官原本是带着些许稚气的,此刻皱着眉头,就显出了几分老成的神气来,“管事的儿子说,他有一次在侧门外迎着春娘子的轿子,听见里面有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一屋子人都看着他。罗松点点头,“管事儿子是这么说的。还说一个是春娘子的声音,另一个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了,不过声音娇嫩得很,应该也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娘子,而且语气颇为蛮横。不知是不是春娘子惹恼了她,她说了几句要把她发卖到码头上的黑窑子里去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