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张鸿的人?猜到是他跟在凤随身边破解了地道的机关?!司空绕过了人群喧闹的地段,翻身上马,朝着安平大街去了。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辆马车也动了起来,之前守在车旁的婆子也上了车,若无其事地跟在了司空的身后。司空就疑惑了。真要是张鸿的人想要探探他的底,也不至于会派个女人出来。而且这样大张旗鼓的跟踪不大像是张鸿那样的人会使出来的法子。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司空特意绕路到虞国公府位于崇德大街上的正门,然后拐进了侧面的福禄街,也称葫芦街的那条街上。这里有一扇临街的侧门,上次司空来汇报工作,走的就是这扇门。从这里进去,就是凤随的住处,他住内院,陈原礼等人就住外院。据说外院还有一个极为宽大的演武场。司空翻身下马,见那辆华贵的马车也跟了上来。司空这个时候可以确定这辆马车确实是一路跟着他了,他把自己的马匹交给开门的小厮,让他打发人去喊陈原礼出来。小厮之前见过司空,陈原礼回来的时候也交代过。他知道司空算是凤随新收的人,自然也就拿他当成自己人看待了。听了他的话,连忙打发人去喊人。司空则静静等在门外。他想,能一直跟到这里,肯定不是要算计他什么,很可能是有什么事想要迂回的告到凤随面前。马车停稳,车帘掀开,之前见过一面的婆子跳下车,快步走了过来,朝着司空福了福,很是客气的说:“可否请大人通传一声?我家娘子有重要的事想见一见凤大人。”她见司空神情警觉,便又解释说:“我家娘子之前就在衙门外面守着,看到过大人跟着凤大人一起出来……刚才看见大人,这才跟了上来。并无恶意。还请大人通融一二。”说着,她就从衣袖里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小荷包。司空,“……”知道这是有钱人家惯有的派头,司空仍觉得十分不习惯。他将老婆子递过来的荷包推了回去,“你且等等。”小鞋陈原礼是凤随亲信,但凡见过凤随的人,都会对陈原礼留下印象。果然见到陈原礼,那婆子也露出了几乎是欣慰的表情,连忙行礼说:“大人,我家娘子有重要的案子要见凤大人。”陈原礼上下打量她,再将目光投向停在路边的马车,有些诧异的问她,“既然报案,为何不去衙门?”他家大人只是大理寺少卿,按理说真有什么要命的案子,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不会直接找上凤随的。那婆子就有些焦虑,“那些被拐走的孩子,不是凤大人找回来的?这……找别的大人报案,能有用吗?!”她以为凤随就是专门负责拐卖孩子这个案子的。陈原礼就明白了,这又是家里有走失女童的苦主。他迟疑了一下,对婆子说:“大人此刻不在府里。”那婆子忙说:“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在这里等着,是肯定不行的。葫芦街前后左右住的都是权贵,这么一辆马车停在这里,太招眼了。陈原礼与司空对视一眼,见那婆子态度特别坚持,心知今天这家的主子是必定要堵到凤随不可了。陈原礼就对那婆子说:“马车赶进来。你家主子可在花厅里等一等。”那婆子大喜,连忙道谢,又急急忙忙回去嘱咐车夫。陈原礼让小厮开门,将马车迎进了外院,又安排管事从内院抽调两个丫鬟过来招待女客。外院的花厅,是凤随用来招待偶尔上门,且关系不那么亲近的客人的,附近的假山石、花木盆景都是低低矮矮的样式,连一棵大树都没有,最适合说话了。婆子扶着女客下了车,陈原礼和司空就识趣地避开了。不过远远看了两眼,也看出这女子年龄不大,身姿窈窕,身上的衣衫在阳光下反射出柔润如水的光泽,显然不是凡品。陈原礼不能把人丢在这里就不管了,万一这人在国公府出点儿什么事,凤随有八张嘴也说不清了。因为人可是被迎进凤家了。陈原礼带着司空守在月亮门的外面,有花木藤萝遮挡,花厅那边的人是看不见他们的,但他们却能远远的盯着花厅的动静。司空就把他一路过来的情形跟陈原礼说了。陈原礼听说这几人从大理寺衙门的门口就跟了过来,就猜到他们先前也是来衙门里认领孩子的。这么一想,又觉得这一家人也挺可怜的,就是不知道非要见到凤随,又是有什么紧要的情况要说。两个人躲在绿萝墙后嘀嘀咕咕,陈原礼告诉司空给他安排的住处就在自己的院子里。他是凤随身边最得用的人,所以有自己一个单独的小院子。其他人都分散住在两个大院子里,每两人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