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诧异,“什么闲话?”他也曾跟邻居们打听黎家的事情,没听说有什么小刘氏的闲话。黎有福就有些羞愤又气恼的样子,“还不是那对走镖的兄弟,人家跟我说,看见我娘子跟那家的老二站在门口说话。”司空不是不理解这个时代的所谓男女之防,但说实话,站在大门口说几句话,他还是很难把这当成是什么不名誉的行为。陈原礼也相当平静的问了一句,“说什么?”大概是二位官爷的反应太平淡,黎有福也平静了一些,“我问刘氏,她说买了菜回来在门口摔了,脚崴了爬不起来,门口又没有别人,那位兄弟就过来扶了她一把,还帮她把东西都捡起来了。刘氏就回家拿了些果子送过去道谢。”司空与陈原礼对视一眼,暗想这不是挺正常?难道他家娘子摔了,旁人应该站在旁边看热闹?等着她一瘸一拐自己爬起来才高兴?黎有福就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后来这婆娘又帮人家缝衣裳,搞得邻里间都有闲话了!”--------------------作者有话要说:感觉黎有福就是没头脑,他媳妇儿就是不高兴。火司空与陈原礼对视一眼,问他,“都什么人说闲话了?你仔细说说。”黎有福到了这一步,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颇颓丧的说:“请伙计喝酒那天,我中间出去,王老二就追出来,吞吞吐吐的让我管好婆娘,不要给黎家丢脸。”司空记下这个名字,“他怎么说的?”“他说那天来家里取东西,就听邻居议论,说这婆娘一天到晚往邻居家跑……”黎有福说完,又忙忙的解释,“我阿爹还在的时候,王老二就在我家铺子里做伙计了。”司空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在黎家做工时间再长这也是个外人。黎有福不信自己的枕边人,却信外人的话。小刘氏嫁这么一个人,可真是倒了血霉。“这婆娘还不承认,说我冤枉她。”黎有福怒道:“王老二都说这婆娘怕是花钱补贴外头的野男人,让我留心。我去翻她妆盒,果然少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首饰。我问她,她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最值钱的那支雀头钗也不见了……”司空眉头一皱,“什么雀头钗?”“是我娘的陪嫁,我成亲的时候,我娘把这支金钗给了她……也不见了。”陈原礼皱眉,“你怀疑她拿了发钗送人了?”黎有福挠挠头,有些烦躁,“我娘也说这东西没的就蹊跷……不是她拿去送人,还能去了哪里?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一对镯子也没了……唉。”司空问他,“你娘怎么说的?”黎有福没想到他会问到黎章氏,愣了一下才说:“她说隔壁兄弟俩如今不在,东西若是刘氏送了人,那一定是早就送了,怕是找不回来……眼下要紧的,就是把刘氏看住了,别让她往外跑,再给家里丢人。”这就是要把小刘氏关起来的意思。司空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可是我跟胡同里的邻居打听的时候,没听有人说这样的闲话。”黎有福垂着头没有出声。但司空的话,显然并没有触动他。司空就不再问了。黎有福出去之后,就换了黎章氏和槐婆婆,她们的说辞与司空陪着叶成文过来问话的时候说的差不多。黎章氏头疼,吃了药早睡,槐婆婆也带着孩子们在东厢睡下了。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小刘氏的弟弟闹起来之后才知道的。司空悄悄对陈原礼说:“能不能想办法看看黎章氏的房间?”陈原礼想了想,“这简单。看我的。”陈原礼让黎家的人都集中在了堂屋里,让之前看门的两个汉子守在门前。他则带着司空从灶房的后面绕到了后院。大白天,况且他们心知肚明黎家的人都在堂屋里呆着。但司空和陈原礼还是小心翼翼的,有一种做贼似的鬼祟感。司空自己分析了一下,他大概是因为闯进了别人的私人领地,而陈原礼则是因为要时刻提防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危险。他这种谨慎到了骨子里的习惯,不像是一个普通的衙役。司空越发怀疑他的身份。包括他在凤随的办公室里看到过的那几个人,恐怕都是凤随的私人班底,凤家军的精锐,而非大理寺的下属。司空留意他落脚的轻重,暗想这也是个不好对付的厉害角色。后院要比前院略小一些,正屋住着黎章氏,两侧耳房住着槐婆婆和黎章氏的两个孙女。对面是一排三间倒座房,都挂着锁。司空从窗缝里看了两眼,似乎堆放着一些不用的旧家具一类的东西。房间应该好久没人开过,从门缝里看进去,可以看到地面上厚厚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