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静云点了点头:“那走的时候,给姐弟俩留点东西。”
乔奚自然说好,既然遇上了,那就能帮一点是一点,横竖空间物资多得是,摆在那也是看看而已。
晚上乔远山和奚静云睡在帐篷里,乔奚在客厅铺了一张毯子,要是有人进来,能第一时间应对。
一夜安然。
第二天醒来,乔奚打算出门转转,打听打听消息。
“你放心去吧,我们心里有数,不会有事。”奚静云示意她别担心,包里放着枪,真有什么也不怕。
“我不走远,就在附近几公里,建筑物少,对讲机信号强,有事呼我。”乔奚背上包,穿上雨衣,戴上口罩后离开。
一直留意着他们动静的宋琪走出来,甜甜地笑:“姐姐你要去找门吗,我给你带路。”
乔奚一眼看穿小丫头想赚劳务费,遂笑:“好啊。”
宋琪顿时笑得更甜了:“姐姐,你等等,我和我弟弟说两句话。”
“去吧,我在这等你。”
宋琪蹬蹬跑回房间,对刚吃完罐头汤泡压缩饼干满脸幸福的宋现说:“我和李姐姐出去找门,你乖乖在家,把门关紧了,谁来都别开门。”
宋现重重点头:“我知道,我不开门,等姐姐回来再开门。”
宋琪接着道:“要是我中午没回来,你饿了,自己开罐头吃,别生火。”
宋现点头如捣蒜。
叮嘱完,宋琪穿戴好雨衣口罩,拿上钢管走出来。
宋琪能言善道,加上有心讨好,一路上都在不断介绍当地的情况。
乔奚认真听着,遇上感兴趣的会问上几句。
“姐姐你看,那些脚上带着镣铐的都是犯了罪的,”宋琪指着在废墟中搬运石块的人,“坏事做尽的会枪毙,罪不至死地就劳动改造,干最苦最累的活,昨天那六个人以后也会是这种下场。”
乔奚笑了下:“和我们那边差不多。”大概其他地方也会是如此,用苦力代替坐牢,既能废物利用,又能震慑蠢蠢欲动的人。
宋琪指着蓝色帐篷:“有红油漆画的十字架的是医用帐篷,这里面都是受伤的人,生病的人在另外一块地方,怕传染,离我们这有点远。”
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痛哭远远传来。
披头散发的女人抓着医生的手:“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我们上面有三个老人,下面有两个孩子,我老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一家人都没活路了。”
疲惫不堪的医生无奈道:“目前药物急缺,两条腿肯定保不住了,只能截肢,但是没有麻醉药,这个过程会很痛苦,病人和家属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好之后,我们就开始手术,要快,耽误的时间越久,病人越危险。”
面无人色的女人嘴唇抖得不像话,牙齿咯咯作响:“会痛死人的,没有麻醉药会疼死人的,他最怕疼了。”
医生的目光怜悯又悲哀:“很抱歉,这是目前唯一的办
法,你们尽快决定。”
“医生,医生,病人不行了。”急赤白脸的护士冲出来。
医生立刻冲回去。
女人瘫坐在地上,两眼死死盯着那顶帐篷,就像等待着审判的囚徒,在度秒如年之中,帐篷门帘掀起,医生走出来,朝她遗憾地摇了摇头。
女人两眼空洞,泥塑木雕一般呆坐着在那,满眼的绝望,连眼泪都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