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祝今夏否认,“我不认识。”
暗暗松下口气,补充:“可能是同学不小心拍到的。”
“这样啊。”
陈燃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语气,也不知道信了没。
两人又聊了会儿,祝今夏思索片刻还是提起了昨晚给他发的那条消息。
陈燃说:“一开始是让想你自己过来拿的,但现在改主意了。”
本以为他会说什么我给你送过来之类的话,但没有。
他说:“你什么时候想见我了,什么时候给你。”
想要口红,就要跟他见面。
其实就算不想要口红,她也会跟他见面的,但不是现在。
挂断电话前,陈燃叫住她。
“最后问你一遍,昨晚梦到我了吗?”
天一点点亮起,鬼魅树林显现出原本的面貌。
祝今夏的手搭在通风窗口上,雨水常年的沁湿让外层石灰斑驳脱落,露出内里粗粝的水泥面。
她垂下眼看着手指上的白色石灰,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梦到了。”
“梦到什么了?”陈燃追问。
祝今夏想起那场梦境仍觉恍惚。
在她安静的这几十秒时间里,陈燃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她。
祝今夏垂下眼无声一笑,手指沿着窗台扫过,白色的细粒碎屑掉到地上。
她声音柔和:“梦里藤临下雪了,你牵着我在雪地里跳舞。”
陈燃哼笑:“还挺浪漫。”
是啊,还挺浪漫。
“原谅你了。”陈燃说。
“下次再梦到我,你可以多睡会儿。”
祝今夏收手,抬眼去看窗外,太阳照常升起,光辉照洒人间。
有鸟飞出,惊醒树林。
祝今夏应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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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祝今夏在寝室哪也没去,早上跑完步回来洗个澡就开始戴上耳机看网课,笔记写得规范整洁,中午吃完饭又开始写采访稿。
余韵下午回寝室见祝今夏还抱着电脑坐在凳子上,没忍住问:“你是铁人吗?一个姿势不带换的。”
祝今夏说:“没办法,作业都堆到一起了,明天还要参加部门团建。”
余韵摇了摇头,轻叹:“喏,这是你让我帮你借的书,放你桌上了。”
祝今夏跟她道谢,又问:“对了韵韵,晚上一起吃饭吗?正好严曦也在。”
余韵闻言回头,这才看到严曦。
她是寝室唯一没有装床帘的人,这会儿斜靠在墙上刷手机。屏幕光开得很暗,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