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暑假。
一天早晨,一缕缕金黄色的晨曦穿过浓密的杨树叶,照在夹沟村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上。路旁有两只老母鸡各站两边,正难舍难分的撕扯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蜈蚣。
这时,马强手里握着板砖,怒气冲冲地从前面的十字路口迎面走了过来。
不高不矮的马强,看上去有点瘦弱。虽然第一眼看上去他不是多么帅气,但是看上去很阳光,剑眉星目,笑起来很有亲和力。
也不知道今天他哪根筋长歪了?平日里穿戴讲究的他,今天白色短袖衫竟然穿反了,领口的商标翻露在外面。
“哎,强子哥,你干嘛去?”
缺根弦的二憨看见了马强,抹了一把唇边的鼻涕好奇的问。
“拍狗日的侯详河!”
马强黑着脸回了一句,两条长腿就加快了步子朝前跑去。
“我,我狗日的也拍他去。”
二憨看见路旁有半块红砖头,拾了起来,颠着肥胖的肚子就追了上去。
“哎,这不是强子吗?气势汹汹拿砖头干嘛去?”
“可不是——”
站在路边上的聊天的两个中年妇女,看见马强气势汹汹的表情,小声的议论着。
就在两个妇女议论之时,看见二憨也拿着砖头迎面走来。
“二憨,你干嘛去?”
其中一位长着圆脸像烧饼似的中年妇女,拦住二憨好奇的问。
“我,我狗日的去拍侯详河!”
二憨“吸溜”了一下鼻涕,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道。
“二憨,那,那马强也是拍侯,侯村长?”
另一个满脸雀斑的中年妇女探着身子,小声的问。
“嗯,嗯。我狗日的都跟着强子哥拍人去,你狗日的跟着去吗?”
二憨一脸认真的看着雀斑妇女,傻乎乎的问道。
“滚,滚,你狗日的去吧,你这个憨货!”
雀斑的妇女气得骂了他一句。
“强子一直在外面上大学,很少回家,怎么和侯详河闹上了?”
烧饼脸的中年妇女见二憨走远了,看着雀斑脸妇女想笑又不好意思的笑。
“谁知道呢?走,看看去。”
雀斑脸的妇女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拽着她就走。
平日,马强从家里到村支书侯详河家得用十多分钟,今天五六分钟就赶到了。来道他家门口,并没有发现姐姐的身影,却在大门口发现了姐姐的一双粉色凉鞋。
马强皱了一下眉头,看见侯详河家珠红漆的大门敞开着,握着板砖就冲了进去。看见村长的老婆正弯着腰撅着屁股,摆弄台阶上破碎的花盆时,马强怒火中烧。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