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又问:“他家人不管他吗?”
“怎么管,他父母早死了,”张雅满是晦气的把脸皱成了一团,“这孩子啊,他克父克母,生来就是个讨债的,偏偏命还硬得很,专门克别人的命!”
“他父母死后,外边有什么个孤儿院说要收他,这小崽子还死活不干,”张雅道,“我们这边管的松,他不干也没法抓他进去,可是他在村里住着,一个人不容易,大家伙也会给他点米菜之类。”
“结果他还不知足,天天东一家西一家的偷东西,偷菜偷鱼,有时候还偷肉!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感恩!”
张雅似乎常常向客人提起这些事情。
大食村村子小,来的客人又多,这个听上去很不好的小鬼就成了每次闲聊的谈资。
而每次谈到他的时候,这些客人通常会有两种反应。
要不跟着张雅一起,斥责两声这小孩品行恶劣,肯定是从小缺少家教的原因,或者觉得这么小的小孩过的也不容易,这里面有隐情,另外大家要讲科学,不存在什么克谁的事情。
而这次这五位客人,两位站在墙边,一声不吭,一位老人坐在长凳上,含笑不语,一个少年看上去有点奇怪,眯着眼不知道在笑什么。
这么一来,剩下一个看上去还算温和的青年算是最正常的了,然而他那双眼睛就跟涂了墨一样。黑漆漆的看不到底。
“那小孩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岑砚直觉这事情有些奇怪。
张雅没听到想象中的话,感觉有点不适应:“谁知道怎么死的,突然就死了呗,镇上的医生说是什么猝死,谁知道是什么鬼。”
白秋像是来了兴趣:“那小孩……唔,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张雅:“好像叫……叫楚城吧,双木楚,城市的城。”
“好,那这个楚城,他偷了你家什么东西?”白秋很好奇地问。
张雅一下子卡了壳,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并不很确定的回答道:“我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偷了就是偷了,谁记得偷了什么。”
白秋顿了顿,又问道:“你似乎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他?”
他一连用了三个非常。
没办法,从张雅之前的描述中,明显这不是一般的讨厌了,而是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厌恶之情。
张雅说道:“这村子里哪个不讨厌他?”
白秋一笑:“旺财不是挺喜欢他的吗?两个还在一起玩呢。”
张雅并没有把一只狗的喜好放在心上:“那蠢货,迟早要揍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