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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l市,裴霽就直奔薄阳的別墅而去,这一路上老管家将司丝的身份和过往的一切全都告知了裴霽,而裴霽也从一开始的痛心疾首变成了现如今的冷若冰霜,他会带司丝走,不管薄阳是她的哥哥也好,仇人也罢,他都不会再拋下司丝一个人了,他不允许別人再动她一下!
还有那个刻意设计陷害司丝的薄安安,他这次必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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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的薄家別墅,薄阳终於发现了司丝身上衣衫一直理不好的原因了,这件白裙也许是买的太过匆忙了,所以尺码並不合適,薄阳抱着司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说话的声音极尽温柔和討好,「司丝,你先到哥哥的房间里等一会好吗?等我们处理好了这里的事哥哥就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
「司丝……哥哥一直想把最好的都给你……」薄阳哽咽着看着司丝,此时的他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困兽,悔恨和绝望死死的将他围困在原地,让他不论怎样挣扎都摆脱不了这痛苦的深渊。
「司丝,不,初初……就让我在最后这么叫你一次好不好?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说这些话,可我……我,我爱你,是男人对女人的爱……」
薄阳总以为他会和初初有未来,在和她相遇的这段时间,他觉得这冰冷的世界都有了温度,他会时不时的幻想他和初初朝夕相处的日子,他们会在清晨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对方,他们会互道早安、晚安,他们会一起买菜做饭,他们也会有聪明可爱的孩子,然后他们会牵着对方的手直到白头。
他和初初不过才见了几次面,可薄阳却早已将未来的几十年都想好了。
「呵……你会不会觉得荒谬,可我就是爱你啊……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对你动了心思,我很齷齪对不对,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好爱你啊!初初,你回来好不好?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如果说司丝的离开於薄阳来说是切肤之痛,那么初初的离开於薄阳而言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那些伤害,也没有哪个人能接受自己是害死心爱之人的罪魁祸首。
「初初,我给你换条合身的裙子好不好,我在很久之前就给你准备好了,我本想等所有事都解决之后再把它们送给你,可是……我好像,好像没有机会了……」
薄阳的眼泪顺着下頜一滴滴地砸在司丝僵硬的手背上,现在的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痛还是心痛了,他只觉得他整个人的灵魂都要被剥离了。
裴霽破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薄阳正伏在床上,他的身下是面色青白的司丝,她的胸口没有一丝起伏,整个人安静的就像一个破布娃娃。
司丝的衣衫半解,即便是离得很远,裴霽还是看清了她身上的伤痕,气血突然翻涌,裴霽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薄阳,他抓起一边的被褥遮挡住司丝的身体,然后衝着薄阳就是狠狠的一拳,「你他妈的还敢动她!」
剧痛袭来,可依旧没有将薄阳从幻想中带出来,他迅速起身,衝着裴霽嘶吼着,「我为什么不能碰她!」她是他的初初,是他心爱的女人,他为什么不能碰!
薄阳奋力还击着,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他满脑子都是他的初初,他的初初离开了,她不要他了。
「她是你妹妹!」裴霽对着薄阳又是死命的一拳,这个人是杀害侮辱司丝的罪魁祸首,他有什么资格待在她身边?!
「你他妈的想脱她衣服,你让她怎么做人?!她活着的时候你让別人侮辱她,她死了你还要亲自动手是不是!」
裴霽的话像一道直劈薄阳灵魂的惊雷,他颤抖着身子突然看向床上那个毫无生气的人儿,他哆嗦着唇瓣焦急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想侮辱她,我没有……」
薄阳挣开裴霽的拉扯,他猛地跪在床边,连声哀求道「初初,不!不!司丝,哥哥没有!哥哥没有,你相信哥哥一次,你別生气,別生气,哥哥去找別人给你换,你別生哥哥的气……」
薄阳想抬手抚摸司丝的小脸,可还不等他有动作就被裴霽一脚踢到在地,裴霽猩红的凤眸里满是阴鷙,咆哮声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急怒「滚开!」
薄阳本就受伤的肋骨再一次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他胸口倏然一痛,一口鲜血就这么喷涌了出来,他半趴在地上,乍现的青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没了碍事的人,裴霽俯下身子就把司丝抱了起来,可刚触碰到司丝,裴霽的眼底就抑制不住的染上了泪意,原本柔若无骨的人怎么就在转瞬之间变成了这副模样,司丝早已僵直冷硬的身体此刻像极了从未有过温度的石块。
极致的痛苦和心碎让裴霽差点控制不住的低吼出来,他没想到之前的那通电话竟会是他和她之间最后的对话,他知道司丝可能不会等他了,可他怎么也没料到他们之间竟然会隔着生与死的距离,他以为他们总会有见面的机会的,如果他知道司丝会出事,他就是死也会守在她身边。
裴霽俯身轻吻着司丝的额角,他会带她走,他不会再将她留在害死她的凶手身边!
可现在的裴霽忘了,他也曾无情的伤害过司丝,他也曾为了薄安安打过她,也曾因为自己的偏见辱骂轻视过她,也曾在司丝最需要他的时候踢开了她,他也是将司丝推向死亡的祸首之一,於司丝而言他们这些人都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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