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的友谊来得就是这么直接,吃一只山鸡,喝一壶烈酒,拍一下肩膀,称一声兄弟。
这以后就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了。
尽管沈秋词很想见识雁归楼那令人发指的厨艺,可是在梅笑楼的一再打压下,也只能作罢。
于是三人各有分工,雁归楼负责拾柴点火,梅笑楼负责洗刷野味,沈秋词负责给野味最后的加工和成熟。
不过沈秋词对他心目中的大人物雁七公子的厨艺也窥探一二。
那就是雁七公子带着一个红泥手炉,一个比茶壶大不了多少的小壶。
她经常采些山上的野菜煮着吃,方法与熬药相似,水烧开,菜放进去,离火时加上点盐。
沈秋词几次想让她放些调味料进去,她都不肯,就是盐巴也放的极少。
梅笑楼常常取笑这汤太过寡淡,生生淡出个鸟来,可是雁归楼那清冷的目光,不容质疑的表情,硬生生逼得二人每次宁可剩下大块野味,也要将手里汤盅喝完。
数日后二人均感觉奇妙,丹田发热,四肢通畅,通体舒泰,大有一飞冲天的架势。
不知不觉间内力大涨,多年的内功瓶颈已不存在,二人心知小楼在不知不觉间已为他们做了这么多,无不感谢。
从此后三人的野炊也同时变成了武功交流会,每天在林间打斗。
当然所谓的林间可不是柴草浓荫的丛林,而是林间树梢之上,三人一黑一白一蓝,翩若惊鸿,恍若游龙。
扇子,长剑,软绸。你来我往甚是好看。
而这几日雁归楼每天早晨不是在梅笑楼怀中苏醒,就是在梅笑楼身上醒来,身上还要盖着梅笑楼那张扬的宝蓝长袍。
虽然雁归楼每次都会嘟着嘴告诉他下回不许这样,梅笑楼也诚诚恳恳地答应下来。
可是入夜后,见雁归楼睡熟了,依旧老实不客气将人抱紧,一个转身将人翻到自己身上去。
这临时用木材搭建的床铺,哪有自己宽阔的胸膛睡着舒服,小楼身体刚好,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再生病了。
雁归楼的小脸趴在他的胸膛上,熟睡的人似是灵魂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不知那个独属小楼的世界正在发生着什么,长长的睫羽依旧不停地眨呀!眨呀!
唇角也不住地上扬下弯,有时甚至会小手紧紧抓住梅笑楼的衣带,小脚狠狠踢蹬两下,这些细微的小动作,全部收进梅笑楼眼中,如同打在他灵魂里的烙印,再也无法拔除,也注定了两人日后的一场场悲欢离合。
只是眼下梅笑楼爱极了小楼这些小动作,心想待自己日后娶妻生子,会不会也生出一个小楼这样灵动的孩子,每日爱不释手地让他在自己的怀中长大。
想来想去又觉不太可能。
要是小楼的孩子随了生父,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若是那样自己一定要抱过来抚养,先认做干儿子,再结成儿女亲家,小楼这辈子就都不会与自己分开了,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