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恪!”
那一声轻叱,清楚无误地飘入江晚芙耳中,成?了打?情骂俏时的娇嗔。
她心如死灰地支起头?颅望着,望着那灯火绚烂的碧色纱窗内,她心心念念却自始至终都不敢肖想的殿下,被师暄妍如此大呼小?叫,居然丝毫都不感到受了冒犯。
那双蕴着坚实力?量的臂膀锢着她,将师暄妍打?横了抱起,绕过一重重碧绿纱窗,穿过一道精致小?巧的槅扇,来到廊下绿竹猗猗的庭前。
江晚芙看见,那一双人,犹如一对画上璧人般,光彩照人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太?子殿下横抱着师暄妍,冷眸如淬了九天之?雪,未着一丝善意地落在自己身上,周遭寒雾四起。
江晚芙的腿跨在青苔遍布的石阶上,倏地僵硬了,不敢再往前迈上哪怕半步,优柔的眼瞳,脆弱地望着他们,嘴里?嘤嘤呼着:“殿下……”
“她配不上您的。”
师暄妍,是个怎样的荡。妇,人尽可妻,她未婚先?孕,怎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宁烟屿不认识面前的女子是谁,也许见过,但并无印象,他问怀中之?人:“她是谁?”
一句充满陌生的“她是谁”,令江晚芙如遭雷击,胸口被长槊贯穿,她怔怔望着他们。
迫不得已在宁烟屿怀中缩着的少女,并不曾往外看上一眼,自他臂弯之?下,嗓音柔弱地道:“她便是我的表妹。”
“是那个抢了你父母和身份的人?”
宁烟屿对于师暄妍的表妹,只有这一个印象。
江晚芙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痴怔地道:“殿下……”
此刻她横在台阶上,阻隔了这片本就不宽的台阶,致使空间变得更加狭窄,宁烟屿蹙紧眉头?,语调森冷:“听着。师暄妍怀中骨肉,是孤的,她一心袒护之?人,是孤。她是孤即将迎娶的太?子妃,不日便要?完婚。”
这句话,更是让江晚芙万念俱灰,她的身子一下后仰,瘫倒在地,眼眶又湿又红。
上首冷漠清贵的沉嗓落下来,落入她的耳朵:“带一句话给开国?侯,这个女儿他若认,孤上门求娶,他若不认,孤仍会请旨赐婚,但结亲一事将不涉开国?侯府,往日开国?侯府亏待孤的太?子妃,孤也会一笔笔讨回。”
江晚芙被堵住了话,她木然地望着太?子殿下,实在不敢相信,她哆嗦着红唇往上看,一字一字地问:“师暄妍她的孩子,是……是您的?”
这个女子像是听不懂话,宁烟屿眉心之?间的折痕更深,哂然地一笑。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师暄妍腹中并没有什么孩子,非但没有,她往后都不会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