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杜家的奴仆侍卫又惊又吓,他们急急寻找偷袭者,但还没找到人,一阵杂沓的马蹄声响起,树林里冲出几名蒙面黑衣人。
他们策马奔来,手上拿着大刀,带头的人还大喊,“不留下财物,就留下命!”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有人奔逃,有人抵抗,刀剑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还有咆哮声及马儿的嘶鸣声。
朱哲玄跟薛吟曦就隔着一片山林,看着那些曲豕面黑衣人抢了财物扬长而去。
杜家人马有伤有残,逃走的更多,除了杜圣文外没有第二具尸体,不久所有人都散去,杜圣文的尸体也被人带走,留下一地狼藉。
“没事了。”朱哲玄将薛吟曦拥入怀里。
薛吟曦很安静,没说话也没挣脱,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大树挡路是你做的?”
“对,在杜家车队经过之前,有五名大汉拼命砍才将树砍倒的。”他笑说。
她一愣,抬头又问:“那刚刚那些蒙面黑衣人——”
“其中应该有那五名砍树的大汉,都是我花钱雇的,后续也早早安排好了,表妹不必太感激我,我们是一体的。”
她粉脸一红,“又油腔滑调。”
“好,谈正事,早先不让你动手,是因为这地区已经出了知庾县,属于合成县的管辖范围,原本就有山匪打劫的前例,合成县县令嘴里喊着要扫荡山匪,但也只是喊喊,实际是和匪徒勾结互利,所以这案子会无疾而终,不会牵连到舅舅。”朱哲玄可得意了。
她只想杀了杜圣文,后续的事从没想过,而他竟然将一切想得如此周全……薛吟曦喉间像被什么梗住,艰涩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深吸口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
他轻轻在她额上一吻,柔声说:“这些日子你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入夜后总会独坐窗前,静静望着夜空,有时还一坐到天亮,我多想抱抱你,但我知道你想独处,所以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陪着你。”
她喉头一酸,双眸蓦地泛起泪光。
“别哭,我可舍不得,我知道你想杀了杜圣文,我知道你苛责自己,你难过伤心,我也跟着你难过,你当初救杜圣文是不得已,如今也由你亲手解决了,心里那道坎就该过了,停止苛责你自己,我舍不得,真的很舍不得。”
她无声落下泪水,他双臂收拢,将她拥得更紧。
“我帮你擦擦眼泪——”朱哲玄放开她,拿帕子轻柔的为她拭去脸上泪水,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是礼物,一个准备很久的礼物,只是之前一直找不到适合的时机送出去。”
他打开小盒子,取出一只花形手镯放在她掌心,接着往花瓣处一按,只见有银针从里面被推出来。
薛吟曦一脸惊喜。
见状,朱哲玄就知道她喜欢,他亲自为她戴上,握着她的手,“你被掳后,我就后悔没将这礼物早点给你,你可以用银针测茶水有无问题,又或者将银针浸泡迷药还是毒药,在遇到紧急状况时能自保或替自己挣取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