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呢!哎……若是文俊哥哥能有这探花郎一半的文采就好了,也好考个功名,不必在军中搏命挣那几分功。”楚家与马家是指腹为婚,自小定下的。虽是相识与微时,可楚马两家这些年的境遇却大不相同。楚家家主楚文强凭一身武艺,过人的胆识,及在军中摸爬滚打悟出来的用兵之道,一跃成为当朝新贵,候爵加身。可马家却并没有比当初两家订婚时好多少,马文俊的父母先后去世,他先是想要走仕途,可屡考不中,后来又投奔楚文强到了军中,现只任职八品总兵。想要偶遇赵琅者又何止她们,寺中早就蹲守了许多女眷。可惜全都扑了个空。赵琅或是对此早有预料,早就在大殿中烧了香,紧而绕道去了后院单独的禅房中,与主持坐谈论道,门前守了好几位武僧,女眷不得入内。眼见今日是白来一趟,尤妲窈心中不免失望。可既如此,也别无他法。她先是与楚潇潇在殿中烧香拜了佛,然后又求了几个平安符。通天寺乃传世古寺,占地范围甚广,寺中被僧人们打理得很好,绿树茵茵,景色宜人,其中更是有好几处佛刹,不仅是京中百姓的朝圣之地,也常有皇亲贵戚前来,此处尤妲窈来过几次,早就没有了新鲜热乎劲儿,可楚潇潇缺是第一次来,还想要再四处走走。此处武僧众多,也不用担心人身安全,二人干脆分开,约定好时间一个时辰后在寺门口相聚。眼见无法靠近探花郎,尤妲窈闲呆在寺中也是无用,干脆顺着通天寺的斜径,行到了庙后的山上,此处僻静,山林中尽是桃树,正是春季,粉红桃艳的桃花绚烂盛开,层层叠叠顺风飘落,仿若下了层粉白的花语。鲜少有人晓得,后山的西北角处,供奉着尊狐仙。此事是尤妲窈以往去云裳院送绣品时,听柳嬷嬷说的。嬷嬷还道此狐仙极为灵验,据说前朝圣宠一时的云贵妃,就是在入宫前特意来拜了拜,所以入宫后才能一朝得圣上喜爱,圣宠数十年不衰。若想要蛊惑人心,勾诱媚众,拜通天寺中的那些菩萨慈佛是无用的。所以她特意寻来,打算拜一拜狐仙,盼它能为心中所图谋之事助益一番。顺着小径探寻一番,果然在处斜坡下,寻到了尊狐仙座像。与殿中那些慈眉善目的菩萨不同,这尊像面容娇美,眉毛细长,面上神情略带羞俏,身上塑的衣裳及其华丽,身后拖着长长的九条尾巴,或是鲜少有人前来参拜,彩塑已经褪色,落满了尘灰与落叶。尤妲窈先是上前用巾帕将其好好擦拭一番,又将狐仙娘娘座像四周的杂草清理干净,然后站在座前,双膝触地,身躯朝前笔直跪了下去。“狐仙娘娘,小女性本纯善,可现如今已被流言逼至无路可走,无可奈何身无长物之下,只能利用姿貌傍身,小女在此立誓,今后所作所为都只以撩获人心,狐媚天下为目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盼狐仙娘娘能显灵护佑小女,小女得偿所愿后,必定为您重塑金身。”此铮铮之言,响彻回荡在山林,落入偏僻转角处的男人耳中。他透过树枝绿叶的缝隙,从后头望着那个冲狐仙虔诚祈祷的女子,眸底的兴味越来越浓烈。尤妲窈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她顿了顿,想了想又道,“小女还有一恩人,他待小女恩重如山,却从未索求过回报。小女感怀在心,在此祈求狐仙娘娘,盼恩人事事顺心,姻缘美满,此生能得一知心良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说罢,又郑重拜了三拜。男人挑了挑眉。她为自己乞求狐媚天下,妄图用美貌逆天改命。却不忘那两次的救命之恩,为他祝祷得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姻缘美满。呵,只能说她倒也有心了。
此时,小径上急匆匆快步走来个婢女,面上尽是惊喜之色,“姑娘,那赵琅赵公子!他正朝咱们这边走来了!”“姑娘,那赵琅赵公子!他正朝咱们这边走来了!”尤妲窈顿然抬头,望了望狐仙娘娘的座像。才刚刚发愿,竟这么快就显灵了么?尤妲窈只觉心跳得飞快,仿若要从胸口跳出来,她慌乱由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他在哪儿?快,快带我过去。”主仆二人往来时的方向走了几步,果然就瞧见个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子快步走来,身形高阔,相貌俊朗,可不就是那赵琅么?虽不知那他好好的为何出现在此处,可今日总算没有白来,竟能有机会与他独处!尤妲窈立马掏出袖中的铜镜,仔细检查了番妆容与衣装,内心又莫名慌乱了起来。到底是头次做此等勾诱男人的狐媚之事,所以在来通天寺之前,尤妲窈也是做过些准备的。在她的料想之中,二人合该在庙中相遇,然后趁着擦肩而过的间隙,她假意跌倒,那赵琅品性高洁,定然不会眼睁睁看她摔在地上,必会伸手搀扶……借此二人便可指尖相触,肌肤相碰。她此时会斜斜倒在他怀中,含羞仰望赵琅英俊的侧脸,然后错愕又矜持地推开他的臂膀,垂下眼帘,扭着杨柳般细软的腰肢,屈膝软声道谢,再命一旁的阿红献上亲手做的糕点为谢礼,这便算是有了交集。转身离开,朝前走了几步之后,又恋恋不舍扭头望回望,若赵琅也恰好朝她看来,那此事或就成了一半。为了让道谢时,腰肢扭得更婀娜些,尤妲窈甚至在铜镜前练了无数次。可人就在眼前了,她忽就怯了,一直踟蹰不敢向前,甚至有点想玩后缩。—赵琅丝毫不知自己已被人标记成了猎物,只满腔都是愁思。自中了探花之后,赵琅一时间声名鹊起,愈发成了旁人眼中的香馍馍。在外头人人对他倍加推崇,可谁都不知道,他扭身回到赵家,却是个受嫡母自小打压的庶长子。赵家是陇西的世家大族,家中有可传代的授勋公爵。而嫡母的亲生儿子,却只比赵琅小两岁。为了这爵位不旁落,嫡母从儿时就对他提防忌惮,事事只以弟弟为先。家中的珍藏古籍只有弟弟可翻阅。聘请来的名师只着重指点弟弟。所有的政治人脉资源只向弟弟倾斜。无人得知,他是暗地里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才在层层打压之下,为自己搏得几分才名。他毕竟不是嫡母亲生,告诉自己只能咽下这口气。可不能忍受的是,嫡母竟要插手他的婚事。以赵琅的年龄,原本早就该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