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谢珣沉默不语,指腹轻轻转动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扳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待萧青来之前的气氛实在安静,沈洱瞥他一眼,还是决定问他,“这三百年你为什么不来见本座?”
谢珣垂下眼睫,低声答他,“属下得知尊上被封印,想在魔域寻找解开封印的办法。”
原来是这样才到了魔域。
沈洱抿了抿唇,还是不太高兴,“一天见本座的时间都没有?”
谢珣摇了摇头。
“本座不相信。”沈洱越说越气,他打量着厢房内的陈设,分明处处都是名贵千金的东西,军师一定是被魔域的花花富贵给迷住了,“三百年前,那天你去了哪里?”
不需沈洱说完,谢珣也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天。
“属下在外为尊上抓捕赤血蛟龙的恶念,却被赤血蛟龙身上的上古阵法所伤,不慎受重伤昏迷了数日。”
谢珣抿了抿唇,缓慢而平静地道,“回山时,一切已成定局,是属下擅离职守,望尊上责罚。”
沈洱能怎么罚他?
这些从小跟他长大的部下,他从来没有责罚过他们。
但是如果不罚,下次军师心更野了,直接跑走单干怎么办?
他得树立自己的威严!
怎么罚呢?
用棍子狠敲他脑袋,会不会把他打傻,军师的脑子那么好用,打傻了可不行。
关他禁闭?可这里是军师的地盘,他在军师的地盘关军师禁闭能起到什么作用?
他四下扫视一圈,冥思苦想,还是没想到该怎么罚,咬牙道,“你想本座怎么罚你?”
谢珣默了默,从桌上拾起一柄精致的月牙短刀,在沈洱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左手一刀剁了下来。
血流不止,整个檀木桌面都被鲜血染红。
做完这一切,他将那柄短刀朝沈洱的手边推了推。
沈洱吓呆了。
“你、你干什么!”沈洱连忙捧住他的腕子,不可置信地道,“谢珣,你疯了?!”
谢珣毫不在意,“只要尊上原谅属下就好。”说着,他把那柄短刀塞进了沈洱的手心,“还有一只手,我自己不行,尊上来。”
沈洱震撼,他忍不住把那把沾满血的刀子远远扔开,气愤道:“你这是干什么,本座怎么可能这么对你?”
闻言,谢珣似乎心情变好了些,他低笑一声,“我教过你,心软是大忌。”
那只断腕上很快缠绕起一圈汹涌的魔气,眨眼间,便长出了一只崭新的、白皙修长的手。
沈洱心跳还在狂跳不止,见到这一幕,他才缓过气来,嘴硬道,“本座才没有心软,本座只是觉得你这样太蠢了。”
“尊上教导得是。”谢珣活动了一下自己新的手指,指节轻轻响了
几声,他淡淡问,“尊上怎么来这里的?”
沈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随口扯谎,“就是顺路来了呗,过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