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风吹来,几片粉色樱瓣不识时务,闯入房中来,一片落在白衣人肩头,其余散在房中各处。
阿水用纤手按住红唇,痴痴地望着白衣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云天行眯着双眼,陷入沉思,他本以为百里藏花好的只是轻功,但刚才这一幕,让他不得不信,此人内功同样极为了得,单是这得心应手的控制力就不多见。
作为白衣人的对手,李少阳此刻却有些狼狈,他见几桌飞回,以为是冲他而来,想也没想,直接转身就跑,直到墙边无路可走时,这才大喝一声:“本少爷还怕你不成!”跟着一个回旋踢,脚已踢了出去,可几桌并没有来,这跟他预想的画面不太一样。
众人齐齐望着他,面无表情,只是不时眨着眼睛。
李少阳面红耳赤,尴尬不已,额头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众目睽睽之下,他恨不得找个狗洞钻进去,可他左看右看,别说狗洞,就是老鼠洞也没有一个,就算是有,他也不能钻,一来钻不进去,二来他可是堂堂李家大少爷,怎能在阿水面前落荒而逃,以后哪还有脸来万花楼?
要想免去自身尴尬,他必须转移众人注意力,于是他注意到了云天行。李少阳心中一喜:“这小子从开始到现在一动没动,难不成被点了穴,我说姿势为何这样怪,哈哈,真乃天助我也!”
李少阳尴尬神情一扫而光,挺了挺胸膛,指着离他最近的一名侍女,道:“你快去取笔砚来,本少爷急用。”
“是。”侍女知他身份,不敢不从,躬身行了一礼,快步奔出。过不多时,侍女回房来,手中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中笔墨纸砚都有,连墨都已磨好了。
李少阳脸带坏笑,提笔往墨中一蘸,顺出笔尖,转身往云天行脸上画去。
云天行动弹不得,更别提反抗了,况且被李少阳捉弄已是常事,当即闭上眼睛,不再理会。
众人见状皆吃了一惊,往人脸上作画?这是一种极不尊重人的做法,甚至带有侮辱性,这位李少爷可是有些过分了。
云天行只觉一道冰凉水线在脸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左一横,右一竖,嘴唇上,鼻梁上,甚至眼皮上,他毫不怀疑,如果睁开眼,笔尖一定会从他眼球上掠过。
盏茶时间已过,冰凉的笔触已然停下,他不知画了多少笔,更不知画了什么。
思索良久,云天行还是觉得应该睁开眼探个究竟,哪知他一睁眼竟引来了一阵笑声,云天行眉头一皱,又是一阵笑声,他心一横,不顾别人取笑,眼珠上下左右不停转动,可什么也看不到,但笑声却越来越放肆,一名侍女竟笑得抱着肚子坐到了地上。
云天行更纳闷了,有什么好笑,我脸上到底画了什么?
就在众人哄笑之时,“吱呀”一声,房门随声而开,一名侍女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凑到老鸨耳旁说了几句,老鸨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时房外传来女子的哭声。
“臭娘们,再哭我撕烂你的嘴!”一道呵斥声响起,那哭声顿时消失不见。只听那个声音又喝道:“快带路,误了老子的美事,饶不了你!”
老鸨身子一颤,拔腿便向门外奔去,哪知前脚刚迈出去,“哎呦”叫了一声,撞在一人身上,又给顶了回来,一屁股蹲在地上。
两名侍女见状,连忙抢上前去,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