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朝炽道:“我也不是小器到给不起他一柄扇子,实在是那扇子是父皇赏给我母妃的,被我偷偷拿了出来把玩,让他见了便抢了去跳舞了,我怕让人看到了说闲话。”
他们说话声音虽不大,但在座的都听着,大皇子红朝煜这时便道:“既是拿去演舞了,那必是去玉梨园,和贞华她们在一起。”
三皇子与四皇子相互看了一眼,虽然在母系家族势力上与长兄不对盘,但既然长皇子开了口他们也不能不做反应,红朝炽便道:“如此吃完饭,咱们去玉梨园找他去!”
三皇子红朝炫也道:“好啊!说不准能看到朝焕演舞!”
两个略长的皇子这么一说,下面的兄弟们不管后妃间的争斗如何,有得玩乐便也不分彼此的叫着:“同去同去!”
皇子们说了算,这顿午膳结果便剩了一桌,急着要去玉梨园找红朝焕。
甄灿在这皇宫里呆了些日子了,也知道,就似这云朗园是皇子们读书的地方,公主、郡主们学女红,花艺等也有专门的地方,便是叫做玉梨园的一处园子,那里是属于后宫的一部分,所以,皇子们嚷嚷着要去玉梨园的时候,伴读们都没吱声。
甄灿自然也没做他想,他伴着的二位都不在,他更没有发言权了。没想到就在这时红朝煜开口道:“琉影,你也一起来罢。”他在唤他自己的伴读,程琉影,这位是工部尚书的小儿子,今年十七岁,平时跟在红朝煜身旁,话不多,很安静本分的一个少年。
听得长皇子说这话,少年的脸便有些红,喏喏地道:“大殿下……这,于礼不合。”
红朝煜笑道:“什么于礼不合?你跟着我进的后宫,父皇就算知道了,也当是怪罪我,又责怪不到你身上,怕什么?”
程琉影低着头没说话,像是还在为难,红朝煜上前推了他一把:“走!”
少年便半推半就着跟着走了……
有了大皇子带这头,后面皇子们便理所当然的有样学样,伴读们也因为有这难得的机会能进到后宫去,见到难得一见的公主们大是兴奋,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的。
甄灿没动,红朝烯兄弟不在,自然没人带他去,若他当真去了,万一出事,怕是没人替他顶罪的……因此见着众人往外走,他又继续吃他的饭,心里盘算着吃完饭到园子里找个好地方睡一觉之类的事。
谁知刚过一会儿,就听人道:“我就说怎么觉得少了一个似的,原来你果真没跟来!”
回头一看竟是大皇子红朝煜。
只见他走进来道:“你怎么不跟来?”
甄灿眨眨眼,答道:“九皇子和十一皇子不在,我若去了后宫,万一给人说出去,萧兆诚纵是有一身的嘴也说不清呐。”
红朝煜看着他,似乎在审视,过了一会儿展颜一笑:“无妨,若是有人问,你便说是我硬拉你去的便了。”说罢,拉起萧兆诚的手当真将他硬拉着出云朗园往后宫深处走去。
跟小三对着干
在甄灿的印象中,帝王的后宫通常与“很多女人”、“很多太监”、“很多是非”以及“一堆乱七作糟的勾心斗角”这类词句挂勾。以至于看到亭台楼阁,池清树摇的这片典型的大型中式园林时,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后宫”其实只是个环境的统称。
时值晚春初夏之际,园林里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有许多甄灿从来没见过的花草,显然那是空苍界特有的特种,在以前呆的世界并不存在。花间蝶舞,暗香浮动,一路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道来到了一处由蔷薇藤组成的篱笆前,转入一个人工编织的藤门,内里便是玉梨园。
甄灿被红朝煜硬拉了手,进到园中时,先前早到的皇子和伴读们正在围着一个舞台喝彩连连,边上有二十多个少女,从衣着上看,粉红、金红的裙衫有七八个,不用说必是未出阁的公主郡主们,其他的则都是青色碎花衫,显然是随侍的宫女。
舞台上有两人正在跳着对舞,手中持扇的是个红衣少女,同样一身红衣的红朝焕则空着两手,只是腰上系着一只腰鼓,两人在台上跳跃舞动,活泼的鼓点声皆出自红朝焕拍击腰鼓而出,明明只是一只鼓,却能敲出轻重缓急各种不同的音来,俨然是一支鼓乐。
甄灿在新年的闹市中看到过红朝焕的演舞,也知道三师之一的舞师由于某些历史原因,是三师中最尊贵的一支。史书记载,同苍皇朝开国君主在未登大宝之前,便是一名舞师,与其弟二人曾被皓京双绝,其弟更是以一曲《战鼓》扬名天下,后来同苍开国,太祖将舞师列为三师之首,这个原本低贱的职业一下子济身为皇家特选的高贵职业,经过数百年的发展之后,同苍国的舞师,流派最多,各地都有专门的舞师班,而修习舞师,也是平民百姓除了科考以外唯一能进身上流社会的方法。
想到之前穆英瑜曾说红朝焕玩心重,经常不去上学……看起来这位瑾王世子此刻对权力还一点欲望都没有吧?
高级舞师有不同的称号,女性舞师最高称号是云裳,男性舞师最高称号为雷酒,此外,舞师班的班主不轮是否够资格亦都会被敬称为雷酒,因此为了区别班主雷酒和舞师雷酒,又分别称为暗雷酒和明雷酒两种。
要成为云裳或是明雷酒,需要参加四年一度,由皇家开办主持的斗舞会,各地舞师都能参加,最终只有一男一女得胜取得雷酒与云裳之名。
听之前众皇子所说的内容来看,似乎红朝焕的志向是成为明雷酒?甄灿皱了皱眉,就中华历史来年地,多才多艺的皇帝通常都是昏君,比如李煜,比如赵构……这红朝焕又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皇帝呢?难道即使他将是个昏君,自己也要如命定一般的帮他登上皇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