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泽脊背一僵,抬起头来看他,甚至连睫毛上都沾着水珠,眉眼间全是隐忍和克制。
“雄主……可以按照之前那样疏导吗?”
不知道耶尔又学习了什么精神疏导的方式,但明显来者不善。
之前技巧十分生涩时就已经让雌虫招架不住,更遑论现在熟练运用的升级版。
耶尔微眯着眼睛笑,一双桃花眼弯起柔软漂亮的弧度。
“可是谢医生的建议是多做精神疏导,而且要多抚摸多鼓励,我觉得还是遵循医嘱比较好。”
谢、昭!
西泽第一次把一个谢家小辈的名字记得这么清楚。
却又明白根源并不在这个雌虫,顶多只是将导火索递给了眼前的雄虫。
然后——砰!
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说之前耶尔除了疗伤外,完全执行放养政策,那现在就是粗糙中透着精细的间歇性宠爱政策。
当他坐在沙发上时,耶尔只要看见了就会上前,释放出精神力在他身上勾勾搭搭,然后上手一顿搓揉,一直到他浑身滚烫地软倒在沙发里才罢休。
甚至可能连雄虫自己都意识不到,他性格中潜藏着极其强势的一面,对于认定的事有种异于寻常的执拗。
平时安静地沉潜在温润谦卑的壳子下,不会让别虫觉得不舒服,但当这种性格浮出水面的时候,就几乎没有虫敢忤逆。
像是执着温柔软鞭,却又独断专行的帝王。
耶尔试图和他讲道理,“这个和上次的不同,听说效果会更好。”
“我查过资料的,重建精神图景风险很大,就算成功也不能放松,后续的疗养和恢复特别重要,比原生的图景更需要疏导,冲洗掉积压在深处的脏东西……”
他像是在劝说一只脏兮兮的小狗洗澡,并为它的不配合而感到烦恼。
“为什么要抗拒呢,明明你也很舒服的。”
雄虫眉目软和,低下头看看着西泽的脸,完全没有刚才将他逼得浑身颤栗的强势模样。
而从他开始说话,雌虫就强行压抑着平静下来,微低着头,淡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按着沙发上的小臂青筋毕露。
他身形修长高大,肩膀宽阔,腰腹劲瘦,身上漂亮紧实的肌肉清晰分明,就算是半跪着,也像是会随时暴起的野兽,危险性十足。
却对眼前暗戳戳表现出坏心思的雪白猫猫无计可施,收着力气轻轻推拒,被逼得节节后退,离妥协只有一线之遥。
耶尔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他动了动身体,从沙发上滑下来,盘腿坐在了地毯上,凑近雌虫的脸,从下往上看着他。
“好不好嘛——”
雄虫鸦羽般的眼睫颤动,对着他弯了弯眉眼,像是神明饱蘸浓墨,在雪白宣纸上晕染开深浅相宜的工笔,美到惊艳。
西泽怔怔地看着他。
耶尔声音轻柔,像是在诱哄一只不听话的幼崽,“我们继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