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抬起头,看了傅竞川一眼,又害羞带怯地将头垂了下来,就连耳根子都泛着薄红。傅竞川全程都面无表情,纵使赵佩莹再好,他也不喜欢赵佩莹。按照订婚的习俗,傅竞川跟赵佩莹一起坐上婚车,前往酒店。酒店定在新岛区,是一家星级酒店。婚车还没有停稳,就被一群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们围得水泄不通,这些记者不是傅家人请来,应该是为了明天荆棘岛的头版头条来的。婚车门开了,傅竞川从婚车上“滑”了下来,他西装革履,坐在轮椅上,他的五官优越,但眼神凌厉,让人容易忽略掉他的美感。按理来说,傅竞川应该要抱着赵佩莹下婚车的,但他腿脚不便,就省去这一环节。“傅先生,请问您为什么要跟赵家联姻呢?”“网传,傅先生跟赵小姐是青梅竹马,还曾经一起留过学,请问这是真的吗?”“傅先生喜欢赵小姐吗?”……傅竞川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他冷眼掠过那些记者,粗鲁地说了一句:“让开。”记者们都悻悻地将摄影机拿远了点,不敢再靠近傅竞川。这场订婚宴,盛大、名流云集,与其说是订婚宴,倒不如说是名利场。西装楚楚的男人们,举着酒杯,在充满着覆盆子果香的宴会场上穿行,女士们也是优雅地穿着礼裙,与在场熟识的权贵们攀谈着。灯光骤然黯了下来,婚宴的门被服务生推开,“嘎吱”一声,婚宴里的灯光也打在傅竞川与赵佩莹的身上,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望着他们两人,一个人是站在权利顶端的男人,另外一个是知书达理的世家小姐,他们再般配不过了。入场音乐是《这世界这么多人》小提琴版,这首曲子,简洁的旋律,让人联想到与“美好”“未来”一类的词汇,好像跨入婚姻的殿堂,是一件让人觉得很好的事情。但傅竞川却不是那么想的。傅竞川与赵佩莹在众人的瞩目下,走上了婚礼的舞台。接下来是求婚、以及签订婚书的仪式。“赵佩莹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傅竞川从司仪手中,接过红丝绒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钻戒,是格拉夫钻戒,世界上最大净度的钻石。“我愿意。”赵佩莹手捧献花,将手指伸到傅竞川的面前,由着傅竞川替她戴上钻戒。舞台下掌声轰动,但却没有人在在这个时候起哄。现在又换成《loveparadise》,气氛被烘托得很暧昧,似乎下一刻,傅竞川就会去亲吻新娘的脸颊。司仪将婚书捧上来,让赵佩莹与傅竞川一起签订婚书。红色婚书,上面写着:两性婚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陡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接过钢笔,傅竞川在婚书的新郎旁边,签下他的名字,他的字迹遒劲有力、力透纸背,更多的是对崔绾缊的愤恨。
签完名字,他把钢笔往婚书上一掷,钢笔在婚书上滚了几圈。赵佩莹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犹疑与尴尬,她又重新拿起被傅竞川碰过的钢笔,钢笔不再是冰冷的,而是有温度的。她的字迹秀雅,是簪花小楷,很漂亮的字。她的字,跟傅竞川的字,都是相配的。曲子又换成了westlife的《beautifulwhite》。证婚人说了一句礼成,又邀请傅竞川的父母上台讲话,傅秉坤就是个不着边际的浪子,镇不住场子,这时候就换成了崔绾缊上台讲话,她今天换了身暗红色的西服,戴着古董首饰,拿出了傅夫人的气势,站在舞台上讲话,她不需要念稿,而是口齿清晰,说了一大堆的场面话。这场订婚宴对傅竞川来说,就是一场漫长的折磨。他厌恶被面对镜头与闪光灯,他怕被江律发现,他与别的女人在订婚。终于在夜幕降临时,这场订婚宴提前结束了。赵佩莹被赵家的长辈接回赵家,宾客们也都结伴离开,订婚宴上只剩下傅家的几个人。傅老爷子的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就被司机接回水榭吃降压药了。傅秉坤估计是惦记着外头的情人,也提着裤裆,走了。等他们都走了,订婚宴上,只剩下崔绾缊与傅竞川这一对母子。崔绾缊今晚喝了酒,但理智还在,她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郑重其事地拍着傅竞川的肩头,“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您满意就好。”傅竞川不想说话,一张脸都是冷的。“这段时间,你先回水榭住,等你跟佩莹成婚了,我再给你们挑一处别墅,作为你们的新婚婚房。”崔绾缊倒了一杯黑皮诺,覆盆子的果香,在她的舌尖蔓延。傅竞川皱了皱眉,“你要软禁我?”崔绾缊放下高脚杯,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傅竞川,“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好。”“逼我跟赵佩莹订婚,这叫为我好?”傅竞川忍了一天,压在胸口的怒意像是被丢进壁炉里,烧得火势旺盛,“您以为我是个傻子吗?您让我跟赵家订婚,只不过是看上了赵家能助你一臂之力,才让我跟赵佩莹订婚的,您根本就不是为我好,您是为了您自己,您就是一个自私、冷漠的女人。”“有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吗?”崔绾缊也忍了一肚子的火,她的目光狠戾,毒辣,她站起来,毫不犹豫地给了傅竞川一记响亮的耳光,“傅竞川,我告诉你,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东西,你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要是你真惹恼了我,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傅竞川被打得偏过头,他的侧脸火辣辣的疼,他冷笑,“怎么,您又要拿小律来威胁我吗?”“小律。”崔绾缊蹙起秀眉,“看来你真的很在乎他。”“我跟他的事情,用不着您管。”崔绾缊下手狠,现在她的手掌也阵阵发疼,“竞川,你现在跟佩莹订婚了,以后就别跟他往来了。”她喝了口茶,醒醒脑子,顿了顿,继而抬起眼睛看着傅竞川,“我查过资料,他是江少斌的私生子,母亲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婊子,他这种身份的人,做你的情人都是不够格的,他除了样貌好点,根本就配不上你。我劝你,跟他断干净。”“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傅竞川手臂青筋突起,像是盘踞着狰狞的野兽,“他除了身份差点,哪里都很好。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跟他分开的,永远也不会。”“我看你这是疯了。”崔绾缊怒喝。“我没疯。”傅竞川看着璀璨灯光下的崔绾缊。“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