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治疗,海蒂摘下了纱布。摘下纱布的一刹那,庞弗雷夫人和塞德里克惊讶了一瞬——海蒂的深紫色印记消失了。
海蒂的意外烧伤也给她的容貌变化安上了一个正当理由——是经过魔法救治后消失的,而不是因为什么子虚乌有的诅咒。
除了海蒂,无人再知冠冕秘辛。她将冠冕藏在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再不拿出它。
海蒂出院,引起了斯莱特林的瞩目。极大一部分的斯莱特林将目光落在海蒂的脸上,视线隐晦却炙热讶然,极小的一部分似乎是……恐惧?
而马尔福的反应更好笑:见到海蒂时,他先是震惊,眼瞪得像铜铃,就好像看见死人诈尸了。接着他有些迷茫和踌躇,但最后,他恢复了一贯的作风。
他鼓着脸,像只气鼓鼓的河豚,带着他的好朋友扎比尼和跟班们离开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路过海蒂时,还用鼻子“哼”了她一声。
海蒂无语片刻。
但是,这次出院后,海蒂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明明她的印记消失了,明明她恢复了真实的面貌,但整个斯莱特林对她的态度,不进,反退。
他们又回到了中立的、旁观的态度了。
海蒂对此没有太多的失落,毕竟她成长了许多,她的情绪也不再受到斯莱特林的态度影响了。但是她还是想问出一句:Why?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在上完魔药课后,海蒂久违地接到了斯内普院长的约谈,以及之后的邓布利多校长的下午茶邀请。
海蒂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她隐隐感觉,这一切似乎要将她引向另一个、她看不清的、未知的情况。
这令海蒂感到不安。
她为此担忧了一整天,但是无济于事。周五晚上,她如约敲醒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从里头传来一声沉稳的、冷淡的男低音:“进来,门没有锁,沃特小姐。”
海蒂推门而入。
进来后,斯内普并未让她入座,而是用他尖锐的目光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海蒂。他眯了眯眼,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请坐,沃特小姐,作为你的院长,我有权了解你的学业与生活。那么,请向我描述你最近发生的事,包括你的深紫色印记的消失。”
海蒂低头看向桌面,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纸与笔。她顿了顿,提笔写下经过,只不过下意识地隐瞒了有关冠冕的一切。
日记本里的汤姆·里德尔是邪恶的,那么显然,冠冕中的汤姆·里德尔也是邪恶的。与他们有所交集的她,也会被判定为邪恶。
她摆脱“邪恶”之名,正如鱼已跃出深井,她不愿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只是写自己寻找到了一间有求必应的屋子,在练习无声咒时,被魔咒反噬,意外烧伤自己。为了更加真实,她还写下了见证者塞德里克的名字。
对不起,塞德里克,可你,是赫奇帕奇的优等生和级长啊。
斯内普拿起羊皮纸阅览后,并没有提出异议。他请海蒂离去,叮嘱并警告她:“沃特小姐,我想,你不会因为近期的变化而荒废了你的学习。”
那是当然。
海蒂点头,有惊无险地离开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时间来到周六下午,站在校长室门口,海蒂更加紧张。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慈眉善目的邓布利多校长,比斯内普教授还要难以对付。
只是,来都来了,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海蒂为自己鼓足气,就敲了敲校长室的门。门自动打开了,首先映入海蒂眼帘的,是富丽华贵的装潢,以及优雅梳毛的凤凰福克斯。
“请坐,沃特小姐,我只是想来和你聊聊天。”
邓布利多坐在房间最里头,桌上摆了两杯类似于咖啡的饮品。他看向海蒂,伸出手,正对着他面前的真皮座椅,笑呵呵地请海蒂入座。
海蒂坐下了。
“尝尝蜂蜜公爵糖果店的新品,蜂蜜雪顶熔岩咖啡。”邓布利多率先举起杯子,轻抿了一口,接着砸了砸舌头,意犹未尽地说,“真好,真好。”
海蒂也拿起杯子,小小地尝了一口。方一入口,她就不由得皱了皱眉——无他,只是因为太甜了,简直甜得齁人。
“……很甜蜜,对吗?”邓布利多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杯子,幽幽地问道。他扶了扶眼镜,隐约有湛蓝闪过。
海蒂依旧皱着眉,她苦着脸,点了点头,心里对邓布利多的重口味不敢苟同。其实幼年时,她是喜欢嗜糖的,但是她的父亲说,不能偏爱过多,否则会蛀牙。
潜移默化之下,她也就戒了糖。
邓布利多将海蒂的反应看在眼里,略有些失望。他不动声色地问了海蒂一个又一个问题,和斯内普问她的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