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无辜,狮白也被难住。活捉野兽虽然困难,但是如果能遇到合适的种类,狮白也不是没有把握。可是野兽对食物,有固定的选择范围,很少吃自身食谱之外的东西,怎么给野兽喂毒果?狮壮举起手,满脸犹豫,“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该不该说”“说!”顾九黎和狮白异口同声。“可以去黑石部落问,有没有即将被处死的兽人。”狮壮小心翼翼的观察顾九黎和狮白的表情,声音越来越小,“如果对黑石部落说,想要用这种兽人试毒草,黑石部落应该不会拒绝交换。”顾九黎和狮白再次同时开口,这次的反应却不相同。“黑石部落为什么要处死兽人?”“用什么换?”狮壮先回答狮白,“黑石部落既不缺盐,又不肯接纳外来兽人,应该会要猎物或兽皮。”然后回答顾九黎,“很多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如果你好奇,可以回部落问豹力和豹风,他们经常与黑石部落联系。”狮白看向顾九黎,等待对方做出决定。狮壮也闭嘴,目光顺着狮白的脸,移动到顾九黎的脸上。灰发之间忽然出现毛绒绒的猫耳,顾九黎无意识的握住狮白的手,轻捏手掌,思索良久,小声道,“为什么神山部落之前,没有和黑石部落交换过这种兽人?”他总是待在公共山洞,虽然没见过兽人,因为分辨采集小队带回部落的果子是否有毒,从此倒地不起,但是几乎每次都有因此难受遭罪的兽人。如果黑石部落处死兽人的原因合情合理,公共山洞为什么没有想过,用黑石部落的死刑犯试毒?狮壮叹气,表情复杂的反问,“你是不是在公共山洞,见过老兽人争抢着试毒,为此大打出手?”顾九黎点头。岂止是见过?无论见多少次,再见还是会被震撼。“虎王从黑石部落带回来过这种兽人,刚送到公共山洞,立刻有两个老兽人觉得自己没用,当众撞死。”狮壮面露痛苦,“当时我也在公共山洞,看到老兽人头破血流的模样,伤口这么大”狮白按下狮壮的手,敷衍的摸了摸藏在棕发之间的狮耳,“不用说得这么详细。”顾九黎见状,悄无声息的朝狮白的方向蹭了蹭,感受到头顶温柔的力道,缓缓吐出哽在胸口的浊气。“试毒的事,暂时放下吧,我再想想。”就算黑石部落的死刑犯,确实是罪大恶极的人,他能没有心理负担的用他们试毒,神山部落的老兽人却很无辜。他现在连神山部落常见的植物都没认全,不用太着急。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可以带着有毒的植物去黑石部落,在那里悄悄借用死刑犯。只要消息没有传回部落,老兽人应该也不会再做什么吧?放弃寻找试毒工具兽的计划,顾九黎只剩下寻找合适的植物移植和寻找味道浓郁的果子,没有彻底完成。天色尚早,家里还有肉吃。狮白不再引路,任由狮壮凭借虚无缥缈的危机感,带着他和顾九黎闲逛。期间只要遇见他们能认得出来的果子,熟果全部摘下带走。遇见能认得出来的草药,无论是否成熟,全部带走。成熟的草药带回去就能用,没成熟的草药正好种上,积累种植的技巧。
直至太阳落至西边,狮壮开始频频看向天边,明显坐立不安,收获颇丰的猫和狮子才返回部落。顾九黎认出与他擦肩而过的兽人,脚步停顿,回头望向同样背着重量可观的筐,正满脸喜悦与其他兽人说话的羊云。昨天被虎啸召集的采集小队代表之一。看她现在的模样,很那想象,昨天她曾哭得近乎昏厥。离开公共山洞时脚步踉跄,数次都是依靠身边的兽人搭手才没摔倒。“怎么停在这?”狮壮伸手去拿顾九黎背上,临时用树枝编的筐,“是不是累得厉害?等会我煮肉,你趴着休息,吃完再睡。”行至部落东边的巨树,狮白就将背着的筐交给狮壮,先行离开。他打算趁太阳彻底落下之前去询问,谁有适合的干木,愿意做交换。顾九黎按住肩上的树藤,躲避狮壮的靠近,哭笑不得的道,“累什么?东西全在你和狮白那里,我就是有点感慨。”“什么?”狮壮面露好奇。“前天这个时候部落还沉浸在恐慌里,现在竟然与平时没什么差别。”顾九黎环顾四周,又发现个熟悉的身影。茶发微卷,自然落下的狮蓝,身边跟着目光坚毅的狮茂。前者似乎正在对后者叮嘱什么事,说话间总是会稍作停顿,等待年轻兽人的反应。狮兽人像是感受到顾九黎的目光,同时转头。狮蓝面露微笑。狮茂热情的挥手,眉宇间的严肃荡然无存。狮壮也举起两只手,用力朝狮蓝和狮茂所在的方向挥舞,笑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兽人的生活都要继续。”顾九黎点头,在心中重复这句话,抬头看向如同溏心蛋黄似的夕阳,脸上也扬起笑容。没错,晴雨雾雪,皆是风景。谁能说黑暗降临前的夕阳,景色不美?狮白很顺利的找到合适的干木,第二天,夜色刚被驱逐,他就从部落出发,带着愿意用干木与他做交换的兽人去狩猎。狮壮变身巨兽形态,找出山洞周边积攒的橙石边角料,无声表演挥爪裂石。两只狮子这么卷小猫闭着眼睛爬起来,竭尽全力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左爪绊右爪,险些再倒回冰凉的地面。他不会卷,更不会被卷在沙滩上!顾九黎回山洞,拿出昨天的收获。野果已经被狮壮挑出去,放在山洞阴凉处,比较通风的地方。成熟的草药也明显被精心处理过,整齐的摆在角落。草药表面已经看不到泥土或灰尘的痕迹,只是容易积攒灰尘的地方都有些潮湿。狮白和狮壮在这方面都很有耐心,光凭这些,顾九黎也猜不到这是谁的手法。有可能月光下,白狮和棕狮并排坐着,小心翼翼的处理娇贵珍惜的草药,只有森林猫敞着肚皮,呼呼大睡,如同被累瘫的死狗。即使心知肚明,毛绒绒的狮爪,不可能完成处理草药的步骤,但是谁能拒绝这样可爱的想象?至少抬手捂脸的顾九黎不能,他正因为脑补出的画面心生遗憾。怎么就累成那样?眼皮像是被黏上胶水,根本就睁不开。最后连晚饭都是狮白哄着他,直接将凉透的熟肉撕成肉条,放进他的嘴里。如今草筐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