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肖心晚本来往前走的脚步停住了。“你是周斟少校粉丝?”“啊?”梁拙扬刚要否认,肖心晚笑着摆手:“不必觉得难为情,整个帝国,不知有多少人崇拜他。”“可惜,像他那样s+级别的军官,不是我们这种高中老师能够随意结交的。”梁拙扬闻言一愣。因为肖心晚的话,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被他忽略的事实。——如果不是阿娜亚的指令,像周斟那样的存在,根本轮不到他有资格接触。“我们到了。”肖心晚的话语打断他的走神。两人走到一扇大门前,肖心晚转头冲梁拙扬期许一笑。“梁拙扬同学,欢迎进入哨兵与向导的世界。”门后是空间很大、光线明亮的教室。不同于常规的高中教室,是类似大学的阶梯教室。学生们分散落座。伴随门响,有人转头看过来,有人则置若罔闻。梁拙扬在第二排找到了贝云冰。这些学生里梁拙扬只认识贝云冰一个。他本打算坐到贝云冰旁边,但两人对上目光一瞬,贝云冰迅速移开眼睛,看起来颇为嫌弃。梁拙扬撇撇嘴,大步调转方向,走到最后一排坐下。肖心晚说:“向大家介绍,梁拙扬同学,是名向导。”教室里一阵细微骚动。“居然是向导。”“看他样子还以为是哨兵。”“不知道什么级别……”“请大家安静,继续上课。”肖心晚说话的调子温温款款,却一点不弱势。学生们停止议论。肖心晚把梁拙扬送进教室便转身离开了。老师接着讲课,是关于哨兵、向导与能量场的理论知识。课程一直持续到中午十二点。梁拙扬昨晚几乎没睡,听一上午理论课,脑袋疼得要命。他靠坐着没动弹,一个小个子从第一排气势汹汹冲过来。“喂,梁拙扬是吧!”梁拙扬不耐烦说:“你谁。”“我叫钱熠熠,”小个子一挑下巴,“你什么等级?”梁拙扬莫名其妙。这小子跟人说话的方式真没礼貌。他平时倒不怎么介意,这会儿心情很差,就撞他枪口上了。梁拙扬不答反问:“你呢。”钱熠熠得意说:“我是a级,今年只有我跟贝云冰是a级。你什么级别?”“d。”“d?”钱熠熠的语气登时不屑,“原来你就是个d啊。”“d怎么了,”梁拙扬说,“我就算是d,也是肖老师专程亲自我送过来。你a级有这待遇吗?”钱熠熠小学鸡心态,被梁拙扬一激,气得脸色涨红:“我看到你上课睡觉,我要报告肖老师!”“你去,”梁拙扬在空气里比划一下,“敲门记得踮脚,不然肖老师一开门,不弯下腰,找不到你人在哪儿。”
“你、你侮辱人!”钱熠熠面红耳赤,要跟梁拙扬吵起来。气氛眼看着剑拔弩张,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一个班的,不要争吵。”说话之人是贝云冰。钱熠熠倒是给贝云冰面子,恨恨咬牙不再吭声。贝云冰看梁拙扬一眼:“我带你去餐厅。”于是三人裹挟低气压去了餐厅。钱熠熠不想跟梁拙扬一桌,打好菜快步走远,留下梁拙扬跟贝云冰对面而坐。梁拙扬闷不吭声吃饭。吃着吃着,贝云冰忽然低声问:“整个寒假都没怎么见到你,发生什么事了吗?”梁拙扬夹菜动作一顿。他没想到贝云冰也会关心自己的事。不过寒假的遭遇,他跟林锐书和孙辰都讲不出口,更不可能给贝云冰说。梁拙扬含糊一句:“没事。”他只顾埋头扒饭,全无平时那股漫不经心的欠抽劲儿。贝云冰以为他对自己评级感到低落,犹豫几秒,说:“梁拙扬,初评级不是最终结果,级别是能够提升的。”“哦。”“这段时间的理论课程是比较枯燥。下周就能够正式接受训练了。”贝云冰说到这里,原本冷淡的五官浮现几分兴奋,“你知道吗,学校竟然请到周斟少校做讲座!”梁拙扬眼神一变,嗓音不自觉降了几分:“哪个周斟?”贝云冰皱眉,以为梁拙扬明知故问:“还能有哪个?”“他会来学校。”梁拙扬自言自语,蓦地抬起眼,直勾勾盯向贝云冰,“哪天?”贝云冰被他看得一愣:“什么?”“他哪天讲座?”“……听老师说,是下周二下午。”周二下午。梁拙扬默念。——也就是说,四天后,他就能重新见到周斟了。当天晚上,一封当日达信件寄送至梁家。信件内是关于梁拙扬重新调整到特别班的通知,以及让其利用周末准备好个人物品,特别班要求全体寄宿。梁拙扬父母本就处于儿子变成向导的震惊中,冷不丁听说还得寄宿,愈发惴惴不宁。宋婉边给梁拙扬收拾床单被罩边唠叨,说梁拙扬从小不服管,到学校寄宿,会不会跟人打架。从周五唠到周六,从周六唠到周日,梁父听烦了,啪地放下茶杯:“婚都结了,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轮不到我们操心了!”——比起父母,当事者本人倒不甚在意。帝国一高为这些少年哨兵与向导们提供的寄宿公寓,条件好得离谱,一人一间、独立卫浴的房间,二十四小时的图书馆、自习室与餐厅。即使是明川市最好的大学,也达不到此等配置。但梁拙扬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等待令时间的流逝格外缓慢,到周二时,梁拙扬几乎焦躁起来。周斟的讲座设在北校区的小礼堂。一吃完午餐,宿舍都没回,梁拙扬就直接跑去礼堂。这让为了占座早早赶来的贝云冰大吃一惊,瞧着一声不吭坐在角落的梁拙扬,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贝云冰和钱熠熠落座不久,其他学生们也陆续过来了。除开他们年级几个班,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以及不少老师也都跑来。小礼堂座无虚席,甚至有不少人只能站在后头。周斟少年成名,没有人不想亲眼目睹这位顶尖哨兵走出影像的模样。下午两点的铃音响起,灯光落下的讲台仍旧空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周斟迟迟未现身,很多人坐不住了,疑惑地窃窃私语。快到两点半,礼堂的门被推开,肖心晚快步走进来。“抱歉,周斟少校因私人原因,临时无法来学校。请大家返回自己班级,下午的课改为自习。”礼堂里顿时发出一片失望喧哗。“有事怎么不早说。”“谁让人家厉害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