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不了多久,明日多半就有相同的了。”
“也是。”
“那明日还来吗?”
陶青鱼点头:“趁着还有得做,能赚一点是一点。”
方问黎看着哥儿略微凌乱的
头顶,毛绒绒的。
他蜷了蜷手指,心念一动。
“现在天色晚了,明日还摆摊那有些也不必拿回去。不若放我那里?”
“剩的不多。”
“你们累了一天,回去还走那么久。”
“怎好麻烦你。”
“放东西而已。”
走到水廊上了,陶青鱼瞧着飘荡着水灯的湖面,脚步停下。
身旁的灯笼灭了,光暗淡得只看得见人的轮廓。他似玩笑道:“你就这么想让我放东西过去?”
方问黎身形隐在黑暗,慢声道:“怕你累。”
陶青鱼眼皮一跳。
“那、那我待会儿问问三叔。”他匆匆转身。
方问黎展颜:“好。”
花灯做得精美,不过陶青鱼这会儿来已经在收场了。湖心亭的丝竹声没了,跳舞的也撤了。
水廊安静,只有湖面映照着花灯,粼粼波光,星星点点。
一时无言,气氛也安谧。
陶青鱼浑身松畅下来,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没骨头似地靠着。
方问黎撩起衣摆,坐他身侧。两人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小鱼。”
“嗯?”
周遭昏暗,方问黎藏起端正自持的假面,近乎贪婪地将视线落在哥儿身上。
陶青鱼只觉这方长椅莫名逼仄,悄摸往边上挪。
方问黎适时出声:“银子,可够用?”
陶青鱼一惊,吓得立马停下。
他轻轻挠着自己泛着痒意的手指,悄悄瞄一眼旁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心虚。
他干笑了一声道:“够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在想法子挣嘛。”
方问黎看着哥儿的手眸色深浓。“够就好。若需要帮忙。”
“不用不用。”陶青鱼飞速摇头。
“嗯。”
方问黎看哥儿不再挪走,才掏了掏袖袋,拿出个东西递过去。
“什么?”陶青鱼说着接过来。
“冻伤膏。”
“我那里还有……”
方问黎温声道:“看小鱼的手还没好,或许那个药效不行,所以买了新的。”
一句话堵得陶青鱼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