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狼藉。
江盼儿也逐渐回过神来,看向陆靖和。
他人还怪好的嘞。
陆靖和手上的伤都没包扎,拿了笤帚簸箕就开始收拾,乒呤乓啷的碎片声震在江盼儿心上。
她就这么尴尬地站在原地,想帮忙又帮不上,想搭话又不知从何说起。
陆靖和拖地拖到她脚下:“让让。”
江盼儿笨重一挪:“哦。”
兴许是陆靖和手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红刺到了她的眼,江盼儿叫住了他:“那个,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
江盼儿蜷缩了一下脚趾:“你是因为保护我受伤的,我理应……”
视线相对,她剩下的话全吞回了肚子里。
“江盼儿,你又想玩什么花招?”陆靖和眉峰紧皱。
他都已经答应她离婚了,还不满足?
江盼儿堪堪低下头,闷闷声线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娇意:“我就是想帮你包扎。”
凶什么?
陆靖和忘不掉她澄亮的乌瞳,心里怪异的感觉愈发浓烈:“摔一跤把你脑子摔坏了?”
她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不管是从被他掐着脸时的撒娇还是帮他赶走陆永安。
都太反常了。
但好像……还挺……顺眼的。
“离婚的事情我明天就去办。”陆靖和甩了甩头,把这股子乱绪扔掉:“咱俩军婚,手续会比较慢,这段时间我依然会把你当我的妻子照顾。”
江盼儿心下一颤:“那手续大概要多久呀?”
她初来这个年代,就像刚出生的宝宝,什么都不会,怎么独立生活?
她私心,想再在陆靖和身边多待一段时间,等摸清了这里的状况,找到养活自己的生计再离开。
陆靖和清冷的声线无情无感:“一个月。”
要在这么短时间适应一切,江盼儿想到就头疼。
但原主这次做得确实非常过分。
陆靖和的心境她也很能共情,平时一个加薪机会丢了,她都会对上司唾骂半天,更别说是陆靖和这种加官进爵的大事儿了。
他估计巴不得快点离婚。
“洗澡水我给你放好了。”
江盼儿收拾东西的时候,身后蓦地传来陆靖和的声音。
“啊?”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收拾出来的一堆浴巾:“你不是要洗澡?”
江盼儿尴尬地藏了藏:“是的,确实有些日子没洗了哈。”
原主根本不爱干净,身上的面条都能搓一层下来。
江盼儿边洗边嫌弃。
看来明天一早还得去趟河边洗,这小小洗澡桶,根本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