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牧云归确定,他就是在讽刺她。
江少辞带头内卷,搞得牧云归也只能修炼。等牧云归修炼完毕,外面风已经停了。牧云归睁开眼睛,看到车窗被埋了一半,外面的黄沙如波浪般连绵起伏。明月高高悬在天幕,大漠宁静苍茫,在月光中泛着水一样银色的光芒。
万籁俱寂,大漠明月。牧云归轻声叹道:“真美。”
江少辞在旁边冷不丁接话:“你不觉得这个视角很像墓穴吗?”
牧云归满腔诗情被哗啦一声浇灭,她咬了咬牙,回头怒瞪他:“闭嘴,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江少辞展开腿,依然漫不经心:“生老病死,世间常态,有什么可避讳的。生同衾死同穴,死后能待在一个墓穴,比什么情诗都有说服力。”
他说得头头是道,牧云归竟然还没法反驳。牧云归用力看了他一眼,问:“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不光行为一反常态,连说话也变得伤春悲秋起来。以前江少辞可从不会管这些风花雪月。
江少辞长叹:“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我就不能关心一些有文化的事情吗?”
牧云归含笑调侃:“你除了练剑和变强,心里还有其他事情吗?”
江少辞瞥她一眼,同样笑着说:“你住在我心里不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牧云归一怔,顿住了。江少辞仿佛是开玩笑一般,很快收回视线,说:“今天霍礼和我说了查出来的消息,东方漓和邪修的事情有眉目了。”
他的话语焉不详,说完后又马上转移话题,牧云归拿不准他究竟在试探还是在说笑。江少辞说起正事,牧云归也顺势严肃起来,正容道:“怎么说?”
“那个邪修叫仇闻,不知道是化名还是真名,姑且这样称呼他。他六千年前就从流沙城失踪了,之后流沙城继任城主和慕景都找过他,可惜一无所获。”
牧云归听着,眉头渐渐拢起来:“他下落不明,我们该去何处寻他?”
“急什么。”江少辞不紧不慢道,“如果我没猜错,他手上应该还有一只破妄瞳。他自己也好,后人也罢,肯定想把破妄瞳凑成一对,我们在这里等着他就好。”
仇闻偷了言家的破妄瞳后,想来没少被慕景收拾。如今慕景已死,言家被流放,这么好的机会,仇闻一定不会放过。
无论仇闻躲在哪里,他们只需要守住言家,迟早能抓到此人。
牧云归心中稍定,她既然确定她的父母至少有一方和言家有关系,自然不希望言家出事。解决了这个邪修,也算是替母亲尽孝了。
牧云归问:“那东方漓呢?”
“她的事情有点麻烦。”江少辞说,“霍礼说这五十年来流沙城没有对外流通冰蝉蛊,剩下的虫子都能追踪到,也不是私下转让。记录唯有他和他父亲能看到,他愿意查这件事,多半和他无关;他的父亲守成胆怯,不像是能知道天绝岛的人。”
江少辞把仅有的两个嫌疑人都排除了,牧云归越听越皱眉:“莫非冰蝉蛊和流沙城无关?”
江少辞抬头望着窗外的明月,忽然说:“我有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信。”
“什么?”
“霍礼并没有说谎,他之所以没查到记录,是因为交易来自于未来。”
牧云归愣住,江少辞继续说:“某人在未来的某一天来到流沙城,得到冰蝉蛊,又不知用什么秘术回到过去,把东西带到了天绝岛上。这样一来,霍礼当然不可能查得到。”
牧云归心里突然重重一跳,手心里的血液快速流动起来。她想起东方漓突然变化的性格,脑海里莫名想起的声音,未卜先知的能力……牧云归无意识攥紧手心,问:“她是不是……”
牧云归没有说完,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人群仓促跑着,嚷嚷道:“快去那边找,语冰夫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