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看着红裙女子在我身前款款而行,丰满的身子在宽松的红裙里扭来扭去,我却追不上。
这样下去的最终结果,不是我被累死,就是天亮后,我穿着大裤衩子大背心,狼狈地在操场上转圈,被同学们看见,我将颜面扫尽,还怎么做老师?
我的脑子里不断闪过各种驱除邪魔的画面和想法。但是,港台电影中道士们拿着桃木剑和符咒,在现实生活中的基本没有作用。
在民间,自有一套千百年来摸索出来的土办法。比如,遇到鬼打墙之类的现象,以童子尿或者鲜血可破。
童子尿,我虽然还是个处男,但年龄过了,也就不算童子。我咬咬牙,狠心将右手食指咬出血,对着前面那女子的背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甩出去。
我对自己下不去狠手,自然也就只有几滴血。
但神奇的是,一阵冷风吹过,我一个激灵,就像被冰水从头浇到尾,刚才还混沌的头脑,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我发现自己并不是站在操场中间,而是站在操场临河的边沿,再往前走几步,我就会掉下去!
两米多高,要不了我的命。但是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寒而栗。
当我再看那红衣女子的时候,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次我没有贸然去四处找寻,免得引来更大的麻烦。我站在宿舍门口,观察了很久老瓦房,很长一段时间过去,天上的星星消失,那边还是没有动静。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没有头绪,越想越让自己陷入谜团无法自拔。我总感觉到自己被卷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这一切才是刚刚开始。
我回去后,青果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睡得很香甜。我干脆蒙头大睡,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看看后面到底会发生什么?
这一觉睡得真香。就连青果是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轻微的敲门声将我吵醒,青果的声音传来,她温柔地催促我起来吃饭了,一会儿学生就该来了。
我认认真真洗漱,修面,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今天开始,我就要正式执教,我心里充满了很多期待,我想,孩子们来了后,阳气重,书也是镇压邪气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自然会退避三舍。
吃早饭的时候,我发现青果有些疲惫,我开玩笑说,昨晚有人睡得跟小猪一样,还没睡好吗?
青果的脸顿时就成了红苹果,小声央求我,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她昨晚睡在这里的。
我保证不说,见她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便问她是不是病了?
“我脚疼。”青果说。
我说看看是不是扭伤了,她说不是,死活不给看。问她是怎么个疼法?
青果说:“就像光脚走了很多山路,脚板疼得快要断了。”
我说,以后周末才回去干农活,平时就不要来回跑了,周末的时候,我也去帮忙搞突击。
青果笑了,犹豫了一会儿,说:“顾老师,做梦,是梦见未来,还是梦见过去?或者……是正在进行的事?”
“要看什么情况的梦。”我说。
“我总是梦见自己光着脚在漆黑的夜里走路……有时候是在村里,有时候是我不认识的地方。第二天,我的脚就很疼,很疼……”
我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让青果停顿下来,我说没事,你继续说,我在听呢。
“昨晚我说梦话了吗?”她害羞地问。
我摇摇头。
“昨晚我就梦见我光着脚在操场里走来走去,地上到处都是小石子……我想停下来,但是我的双脚根本不听使唤,我想叫出声,嘴巴却不能动……”(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