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比你这份差远啦,也没有捏花型。首富先生想吃什么高级甜品都轻而易举,估计也看不上我这业余手艺,咱们不给他吃。”秦朔川:……他不想吃什么高级甜品,他就是想吃段医生烤的这份。所幸戴的是全脸面具,挡住秦朔川当场碎开的神色。所以给“北山”的才是正餐,昨天他喜滋滋吃的曲奇只不过是烤箱没装满、而且原料都不够了,顺手烤出来的陪衬……江小狗他怎么能这么双标……名为“双标”的回旋镖被秦朔川亲手扔出去,区别对待了“段医生”和“江江”之后,现在终于旋转着飞了回来,扎在他的膝盖上,被偏心的明明白白。秦朔川深吸一口气:“很好看。”“没找到模具,我一个个徒手捏的呢,”段江言道,“嘿嘿嘿,你喜欢就好。”秦朔川默默低头,心想原料不够是吧,一会让管家到岗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一车榛果一车巧克力碎,再把模具也买上。这样“秦朔川”总归可以也尝尝江小狗做的高配饼干了吧?段江言小心翼翼掀开北山的面具一角,见他只是下意识略一侧头躲避,但是并没有制止,于是捏起一块曲奇饼干仰头投喂他。“你尝尝,好吃——啊!”段江言尾巴尖都要炸起来了,“你居然咬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北山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谨慎叼起食物边缘接受投喂,而是在他伸手的一瞬间,直接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尖!有点像泄愤,但是并没舍得用力。从生物学严谨考究,人类的基因本能对被咬的动作会下意识紧张,而在现代化社会,这猝不及防一咬则会让人陡然心跳加速。指尖仿佛仍旧残存着他唇齿指尖的温度,段江言心脏狂跳后退一步,瞪大眼睛看着北山。“不好意思,刚刚没看清。”北山语气温和绅士。“你看我信吗?”段江言瞪大眼睛,在咬他的那一瞬间,可能是怕他跑了,北山甚至抬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禁锢着。“那你咬回来?”语气如此认真坦诚,仿佛只是你吃了我一根薯条,我要吃回来似的。段江言嘴角抽了抽,自然知道他是在装正直逗他,于是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敢?先欠着。”北山于是笑起来。即使不看脸,单看身材气质也实在是显眼极了,他们这样站在这里校门口一侧,人来人往忍不住都要多看好几眼。段江言于是清了清嗓子:“伸手,我看看你的伤好点了没有?”北山乖乖伸出右手,隔着纱布其实什么都看不到,而段江言也不是现在就想在雪地里检查,他只不过是想找个牵手理由而已。两人心照不宣,默默勾住指尖,和盛装参加舞会的学生们一样往学校里面走。其中不乏许多一对一对的小情侣,段江言心跳愈发快,心里还是惦记着对北山表白。这样暧昧固然让人兴奋,但确立关系就能做更多事情。看不见脸就看不见,先确立个网恋关系也行……他到底为什么不让我表白呢?
段江言换了一侧,原本与北山指尖勾着指尖的动作改换为拉住他的整只左手,顺便帮他暖着手。两人的手指登时相扣,秦朔川僵硬了几秒。在这样的寒冬中,段江言的手仍旧十分温暖柔和,仿佛有一股暖流直接从掌心流淌向上,最终直接包裹住砰砰跳动的心脏似的。秦朔川下意识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不想放开,但曲奇事件的余威仍在,心间隐约泛起一丝对自己“北山”身份的醋意。明明自己本体才是和江小狗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人,自己却和他一点交集都没有,段江言基本不和他说话,只把他当成一个不那么喜欢的客户。好处是马甲保护的很好,他右手的伤口完全没有被江小狗发现的风险,但转念一想,那么大的伤口,段江言却连看都没怎么看过他。甚至有时候段江言还会特意避嫌,穿的稍微少一点都不在客厅坐着……在自己房间裸睡另算。被雇佣的劳动人民和支付薪水的资本家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如此纯粹。——好想把手抽出来,不许“北山”和他亲爱的江小狗拉着手。秦朔川抿唇,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纠结了。想参观恋爱脑,倒是也不必看段江言了,直接照照镜子看自己也差不多了。雪天路滑,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各自戴着面具慢慢在学校里走。距离舞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因为都不约而同想延长与彼此相处的时间,所以他俩竟然心有灵犀的都比越好的时间提前了不少。这大学的占地面积实在是有些大,看本校学生们都是骑着单车和电动车来回,已然证明路程不近。田莹莹此时还没下课,发消息哀嚎:“好想翘课!但这老师是课中不定时点名签到,走不了呜呜,表哥你俩到得好早,等等我带你们去礼堂,南门往前走有个咖啡厅,情侣八折套餐!”段江言回了个表情包让她不着急,心想晚点下课也好,他现在要二人世界了,随即把北山带去了咖啡店。这家店最近搞活动,情侣套餐不仅八折,还有两支玫瑰花赠送。段江言喜滋滋拿着玫瑰花,得了便宜还卖乖,装傻道:“点情侣套餐是为了八折,你别多想哈……喝咖啡,要不要先摘一下面具?”人家都是半脸面具,半遮半露显得更帅,而只有北山整张脸和面具焊死了似的,严严实实的遮挡着,十分小气,一点都不让段江言看。曲奇饼干可以顺着面具下面掀开的缝隙塞进去,咖啡杯总不能端着杯子往面具里倒。段江言清清嗓子,心想一会不管北山长什么样子,他都一定要双手双脚如鼓掌的海豹拼命夸他帅。如果真的只能算差强人意的话,就夸他身材好、皮肤白这些已知优点,免得他更加容貌焦虑。北山温和一笑,像是早有准备似的,直接变出一个吸管优雅放进咖啡杯里。段江言:?“不是,你……”段江言绷不住了,“我的好哥哥,以后大街上咱俩遇到,我都认不出你!这不行!”想做春天的梦都没有素材,不是驯鹿脑袋就是黑羽面具,到底长得多么见不得人,难道是额头上有第三只眼睛是二郎神吗?北山不为所动,默默用吸管继续喝咖啡——我要是摘了面具,这一杯咖啡恐怕就不是用吸管喝进去了。而是被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的江小狗狠狠泼过来、然后自己用脸接住。其实有那么几个瞬间,吃醋吃上了头的秦朔川也想坦白从宽,但想到那个可怕的梦,想到段江言对“秦朔川”的讨厌,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