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转了一圈,正准备开箱,就看到段饮冰勉强撑着身体站在一边。团子在屏幕上拼出个笑脸,欢快地说:“嘀,段饮冰,这是不是大小姐走之前说要给你的礼物?”
得益于前几天洛焉态度的改变,团子对段饮冰的态度和善了一些。以前把他当杂种狗,现在好歹是一只受宠的杂种狗。
段饮冰并不觉得这种态度的改变是什么好事。
他只是有点茫然地看了一眼那巨大的箱子……说实话,他根本没想过洛焉真的会给他送礼物。
有些东西连抱有幻想都是令人恶心的,更何况洛焉那天晚上没有回来。
段饮冰垂下眼睛。易感期加上高烧,已经几乎烧干了他的大脑,思考任何东西都是一阵尖锐的头疼。所有细胞仿佛都在叫嚣着,要他去找一个主人,要他去交媾,要他从此跪在主人脚下心甘情愿地再也站不起来。
他吐出一口灼热的呼吸,本能在逼他期待来自主人的赏赐,他不想顺应。
但还是忍不住朝箱子看了一眼。
团子已经拆开了最外层的纸箱,一个巨大的,描金的笼子就这么展现在了段饮冰眼中。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笼子里,是一个漂亮的,有着犬耳的少年,看上去甚至还没有成年。
少年脖子上套着黑色的狗项圈,被狗链拴在笼子里,身上只零星挂着几条红绳珠链,情趣一般,若隐若现地遮挡着重点部位。他抓着笼子的横杆,带着些好奇和希冀张望着。
看到段饮冰,少年似乎一下子愣住了,纠结犹豫一会儿之后才红着脸小声问:“那个,你也是主人的狗吗?我叫安翊。”
就连团子都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很用力地歪了一下脑袋,发出机械故障的咔嚓声。
段饮冰只觉得自己原本因为易感期而沸腾的血液一下子冻结成冰,一张潮红的脸刷的白了。
他还是高估了洛焉的人性。
即使已经不对她抱有任何希望,即使已经接受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但哪怕是装的也好,他以为洛焉至少还有一点基本的礼义廉耻,至少该知道,不该对一个孩子下手。
那少年还在天真地望着他,红着脸问:“那个,你知道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我该怎么称呼你?”
声音仿佛被堵在嗓子深处,段饮冰面无表情地开口,却没说出一个字,只是爆发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发软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他踉跄着跪倒下去,掐着喉咙痛苦地干呕起来,仿佛要呕出一整个灵魂践踏踩碎。
安翊被吓了一跳,团子也有些不知所措,飞快地滚来滚去,嘀嘀声响成一片,轮子都要烧了。
而段饮冰就在这一片混乱中笑了起来。
太恶心了。
他在自己从未有过的疯狂的笑声中,仿佛一个漂浮起来冷眼旁观的灵魂。
他漠然地想:真是太恶心了。
洛焉回到庄园已经是深夜,温栩据说正好在另一户人家出诊,需要再过至少一个小时才能到。
医生还没有到,洛焉想到原著中某次段饮冰易感期时经历的事情,默默搓了搓袖口……那些事情放在小说里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在现实中……
好想跑。
但不能再跑了。
好在她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只要用原主的逻辑解释清楚异常行为的原因,就能够降低异常值。
这就说明,只要做的不太过火,她其实能在百分之八十的异常值以下大鹏展翅,只要她能解释清楚翅膀是哪里长出来的。
洛焉一身轻松地进了家门,没看到段饮冰,顿时产生了一丝失落。
她还是想过,会不会一进门就能看见段饮冰迎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