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似乎就是如此,再如何努力,事情的
结局也无法改变。
她离开上京,来到来青岚宗,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每件事情,她都很努力很努力的去做了,可是,到头来,似乎什么都没有,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濯只是笑,嘶哑道:“绒绒,这几日,能再多陪陪我吗?我怕是只有这些时间了。”
白茸眼泪从侧颊落下。
她心中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关心她,爱她的人,似乎都会一个个远离她,她完全无法挽回。
温濯轻轻握了她的手。
她没有抽回手:“待你病好了,以后,我们仨个一起下山,离开青岚宗,去青州开一家医馆。”
“你安心养病。”
温濯点头,眸底漾起浅淡的笑:“好。”
他咳嗽道:“有了你这番承诺,我定会多撑些时日。”
白茸陪了温濯一整日,与他说话,夜半才回了住处,只觉头重脚轻,倒头就睡。
这几日,她和祝明决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药的事情,只是每日陪着温濯。
白茸精力还没完全恢复,操劳过度后,夜间经常会觉得头疼。
这日醒来后,她方才发现,枕席又湿了大片,估摸着,又是在梦中流泪了,白茸如今很习惯这种事情了,也并未太在意。
室内空空荡荡,风徐徐吹入,倒是没有多少夏日燥意,较外头凉爽太多。>r>
用过早膳,白茸方才想起漆灵山中的龙鳞一事来,都已经过了好多日了,她如今记性不太好,经常会发呆忘事。
白茸再去了一次漆灵山,发现那个榕树树洞竟然已经空了。
她愣了一会儿,她的本命禁制毫无破损,可是,树洞已经空了。
白茸爬去山顶,洞窟中,湖面还漂浮着残余的浮冰,那条受伤的银龙已经无影无踪。
她最近在宗内没有听说过任何遇龙的传闻,应该是没被发现的。或许,是他恢复之后拿走了树洞中的鳞片,随即自行离开了吧。
白茸想,这一段奇缘本就来得离奇,结束于此,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结局。
这日清晨,白衣青年从练完剑,从竹林中回来。
灼霜问:“主人,要不要搬回葭月台居住?”
葭月台上的温度更适合沈长离,他们天生喜欢低温寒凉的地方,沈长离却偏要住在温暖的梦往亭。
这段时间入夏,天气越发燥热,灼霜也不喜欢,它看得出沈长离也不喜欢,他却偏要如此。
“无妨。”他淡淡道。
他细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把乌金匕首,银色的血渍还未干。
那男人没别的长处,生命力倒是顽强,都到现在了,还顽强吊着那一口气,就是死活不断气。也是,让别人女人这般陪着他,日夜贴身照顾,迟些断气,倒也划算。
沈长离掩上松散的衣襟,心口留下一道狰狞的伤痕,已经结痂了。
这具漂亮紧致的躯体上,有许多伤痕,这么多年执剑生
涯留下的,不过他从来不在乎,也从没叫人见到过。
他一身精绝的修为和绝顶的剑术,固然有天赋原因,也离不开这么多年的苦修。
灼霜沉默了一瞬:“主人,是否要回漆灵山再探查一番?”
沈长离五感被封印的时候,灼霜自然也感觉不到外界,所以,它也没看到是谁。只是,它记得以前,白姑娘手指触摸剑身时的触感,和那日抚摸龙身时的感觉极为相似…
那日,她抚着龙角时,主人的身体变化实在太明显,遮不住,他也没遮掩的意思。不过白姑娘傻乎乎的不懂,主人又素来冷淡样,她完全没发现。
灼霜也不清楚,是否所有姑娘的手指都是这般温软又细腻的,照顾主人的动作那样的柔和,轻轻的,生怕弄疼了他,她是个温柔到了骨子里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