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水面上,映出她脸上丑陋的疤痕。
寒酥忍不住去想与他亲近时,他看着她脸上可怖的疤痕时是什么心情呢?
分明将这疤痕当成了护身符,可是在这一刻寒酥突然想除去这道疤。
当天中午,沈约呈吃了饭就立刻去城西的那间善堂督工。他不在,封岌要更放肆些。
寒酥有时候陪在老夫人身边,他也会毫不顾虑地去握寒酥的手,细细把玩。老夫人皱眉移开视线当做没看见。
更甚至,但凡只要两个人单独相处,他必然要将寒酥压到床上、墙上、桌上、镜子上……细细地亲吻,乐此不疲。寒酥趴在床榻上,任由封岌给她擦背上的雪痕。她忍不住怀疑,若不是月事在身,这样的朝夕相处,他当真能够恪守不真正要了她的底线吗?
封岌指腹压了压额角,他也觉得最近过分了些。原先最看不上沉迷女色,如今还未真正体会,就已经过分沉迷。这样着实太不端方,实该克制。
寒酥小臂撑着支起上半身,柔眉轻蹙地望过来:“将军,您该去老夫人那边了。”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被子滑落,露出她皎白的肩。
封岌望着她开开合合的娇唇,目光沉下去。他将寒酥重新摁回锦褥,狠狠地吻下去。
——明日再端方。
再过两日,是老夫人和封岌的生辰。母子两个同一日生辰。
寒酥原以为不管是老夫人的生辰还是封岌的生辰,都要好好庆祝一番,却不想只是一碗长寿面。
老夫人以前就不过生辰。封岌风餐露宿常年在军中,更是不会庆贺。何况生辰这一日,对母子两个都不是什么快乐的日子。
老夫人立在暖阳下,将一杯烈酒缓缓倒下。
——庆生辰,还不如庆祝这一日与封旭相遇。封旭很喜欢喝酒。喝最烈的酒,吹最上天的牛。
隔着蒙尘的岁月,眼前浮现封旭吊儿郎当的模样,老夫人眉眼间浮现几许温柔。
穗娘从屋里出来,笑着说:“面煮好了。”
“谁煮的?”老夫人问。穗娘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道:“他们两个一道。”
他们两个,指的是封岌和寒酥。
老夫人走到门口,往里望去,看着封岌和寒酥坐在一起,正在一本正经地讨论着阳春面和刀削面哪个更好吃。
老夫人眉眼间的温柔更浓了些。等灭了北齐给封旭报仇,然后嘉屹也成了婚,她也算彻底了却心事,真正无所念了。
“老夫人。”寒酥规矩地站起身。她理应说些贺生辰的吉利话,可是封岌刚刚提醒过她不要给老夫人庆生。这一日对于老夫人来说不是什么好日子,只是与父子两个相遇的日子罢了。
“坐下吃饭吧。”老夫人道,“穗娘,你也坐下。”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面。
老夫人只是尝了一口,有些感慨地说:“这都好几年没吃到嘉屹煮的面了。”
封岌接话:“过两年闲下来,陪母亲的时日还长。”
老夫人迟疑了一下,问:“到时候可以不住在京城了吗?”
老夫人一直很想归乡,回到那个朴素的小镇,回到和封旭的家。只是封岌的身份摆在那里,若将老夫人放在故土,可能有危险。将老夫人安置在京中才更安全些。老夫人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住在京城,可她分得清孰轻孰重,不愿意给儿子的大业添麻烦。
封岌没回答,而是突然转过脸看向寒酥。
寒酥向来不参与母子两个的对话,她正在吃面条,只吃了两口,碗里就露出一大块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