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些的年轻女性都与我有过不清白的关系,王玺集团彷佛成了我私人后宫,活生生一个欺世盗名之辈……」他努力回想着媒体是怎么形容他的,大抵不出这些范围吧,用语虽不同,意思却是一样的。
「他们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个深蒙祖荫的贵族,不是超人。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计划好的,容不得浪费。一切都是为了在日后成为一名合格的家主,照顾好所有族人,这是我今生被要求达到的目标。而谈感情……或者玩弄感情……甚至是沉溺于肉体感官刺激,既不被允许,也没有时间施为。」他微微凝着眉头说着。
「没有时间……感到遗憾吗?」忍不住打趣。
他瞥她一眼。「从来不曾想望过的事,怎会因为没有经历它而感到遗憾?……」
她笑。虽然觉得这个男人完全不必跟她说这么多,可是,当他说时,心中却感到淡淡的喜悦。他,一直在向她走近,一直在排除就算当了夫妻,也应该保持着的某些距离。他其实不该这么做的,以他一个这么遵循传统,而且还是古老一切继承者的身分而言,这样做,其实算……违规吧?
「为什么对我说这个?」她不明白。
「妳必须对妳的男人有更多的了解。可妳又不问,那我只好自己说了。」很无辜的样子。
「其实不了解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是会过一辈子。」她安慰他。「所以我们现在没有必要非待在这里。我应该回家,而你应该去忙公事。」她很希望两人未来的生活可以理智多于感情,这样大家的日子就会过得比较轻松无负担。但是,眼前的人却是即使了解她的暗示,也不愿配合的样子……
「湉湉,妳应该先听我把话说完的。即使妳的目的是远离我,也不该太急促的露出底牌,这样只会让妳更难得到想要的。」
「是,请说。」受教了。在心底翻了翻白眼。
「我们这样的身家,极容易得到别人的亲近讨好。从小到大,我身边总是有一些人围着,而这些人里,不乏对我表示好感的女性。也许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所以也就显得寻常,不会为此感到受宠若惊,也不会沾沾自喜,但是也不会感到厌烦。总之,就是没有特别的感觉。我一直认为在感情上,我是冷感的。」他喝完茶,放下杯子,拉起她的手掌握着。
由于他总是在每一次接近时拉她的手,几次反对无效之下,也只好随他去。然后,也就习惯了。
「我得承认,在向雯莉这件事情上,我做得很失败。在感情上,我周遭没有太成功的经验可以借镜,虽然我知道我的婚姻将会是听从家族的安排,去娶一名适合的人。不过,我同时也并不排斥体会何谓真爱,就是那种千百年来被戏曲小说歌颂不绝,被奉为神圣不可侵犯、门第身分亦不可阻挠,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所以当那些对我有好感的女性里,最优秀的那一位向我告白,希望我给她一次机会时,我用了两年时间考虑,然后同意了。」
「同意的原因是因为经过两年的考察,发现她更美更好?」她问,以为自己只是在好奇,但微酸的味道将一切平和的表相破坏无遗。
「如果我能喜欢她到足以无视家族期望的话,一定会娶她。她非常优秀。」王子齐很公平的说道。再说出另一个接受的理由。「我知道我在二十八岁之后,就得开始接受家里的安排相亲,所以在二十七岁时,同意与她交往。我想知道我有没有那种炙烈的感情,如果她的爱可以令我燃烧,失去理智,那么我就与她共度一生;如果不能,那就证明我真的冷感,与世界任何一名女性结婚都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么一来,我自然是以家族的选择为绝对优先。」
「这样,对……向小姐,公平吗?她只是你的实验。」虽然不喜欢听到他说别的女人好,可又忍不住觉得不平……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矫情,只因为那位向小姐是被放弃的,而她,仍然是王子齐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
最简单的区别:成功者与失败者。那么成功者说出的任何怜悯,都会令人厌恶,因为那更像是耀武扬威。她明白这个道理,知道自己最好不要这样说,但实在是想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就算这话说得不恰当,也还是说了。
幸而王子齐明白她的意思,不会将她的话当成惺惺作态。这时就显示出门当户对的好处了。他们的思想相近,有共通的语言,所说的话不会被扭曲会错意,当然就不用花费更多的言语来解释自己没有其它言外之意。
「谁能保证一次恋爱就可以天长地久?交往其实跟相亲是相同的道理,都是一种互相了解、试探是否能共度一生的过程。而我花了九个月的时间,确定无法喜欢上她之后,其实应该果决的提出分手的。但我没有,我只是暗示,而她拒不接受;后来我开始相亲,之后订婚。我找她谈了一次……」王子齐微皱了眉头,像是对自己不满意。「她不想分手,不管我怎么安排她,她都接受,要求我给她五年的时间,如果到时真的没有希望,她才愿意放弃。」
「五年?」孙湉湉愈听愈难受,有一种掀桌的冲动。可是理智上却又知道,当这个男人愿意跟妳坦白到这个地步时,对妳,是非常在意的。
可,她却忍不住仗恃着这种在意,很想给他一点好看……噢!她怎么变得如此幼稚了!心中对自己唾弃哀鸣,可是大脑也没有停止运转,她道:「这个计算方式是来自于到时我应该生完了两个孩子,你我两人完成夫妻使命,对同床共枕这项任务感到厌倦,而你也该开始往外找红颜知己的时间?」
「嗯哼。」他点头,谨慎地没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