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就现了戾气,一丝笑意也不剩,将香料随手给内侍。内侍便精准地锁定打扮的华丽非凡的母女,恭恭敬敬地将香料呈上。上一刻还得意的萧氏眼睛瞪大,颤抖着手指接过那瓶暗有玄机的香料,久久不敢动弹。见此,靖国公夫人讷讷开口,“陛下是否看错了,这是外用的香料并不是……不是香露。”其他人也不明所以,纷纷以为如此。只有柳夫人和靖国公二人面色严肃,他们已然猜到这香料中有了忌讳。陡然,冰冷的视线射过去,司马戈看着作死的妇人,却是对着靖国公开口,“国公夫人是在言朕老眼昏花了吗?”靖国公夫人愕然,她身居高位多年,年岁又大,纵然宫中的太后也从未和她这般说话。“臣妇不敢,只是这香料如何可以服用?陛下莫不是听皇后说错了什么,娘娘也许不识香料只当是香露呢。”她面上慈和地看向萧瑜,眼神却隐隐凌厉,她以为是萧瑜在陛下耳边说了什么。萧瑜察觉到祖母不善的视线,先是沉默了一下,而后猛地站起身,气鼓鼓地道,“姑母在送本宫的香料中下了麝香,本宫也想问一问姑母本宫若是无子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嘶,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瓶香料,里面下了麝香,麝香谁人不知会致使女子不孕。而后再反应过来,人人都冒出一头冷汗,若是真的,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靖国公一脸沉重,他沉沉看向萧姑母,戾喝,“孽障,还不快快服下。”随后他眼神复杂地望向萧瑜,萧瑜扭过头,脸颊鼓鼓的一言不发。“娘娘这……这定是弄错了,我是娘娘嫡亲姑母……怎么会给娘娘下药。定是这当中出了什么差错,许是香料弄混了呢。”萧氏脸色苍白若纸,她万万想不到司马戈熟知各中香料,只嗅一下就能辨认出里面放了什么。“聒噪,萧氏,你是要抗旨吗?”司马戈脸上带了浓浓的不耐烦,阴沉的目光往下扫去,指了指她旁边的郭云裳,“既然如此,就先让她服。”郭云裳瞬间瘫在地上,她知道里面的是什么,母亲和她说了足足分量的麝香,长久使用女子绝孕,更遑论服用它到腹中,这辈子她就毁掉了。内侍面无表情地上前,她顿时尖叫不已,看到沉默不语的外祖母踉跄地爬过去,涕泪横流,“外祖母,外祖母,你救救裳儿吧,裳儿不要喝下麝香,不要!”闻言靖国公府的人脸色猛然大变,此时他们怎么还不知那瓶中的真的是害人的麝香,而萧姑母也是早有预谋!“娘娘,”靖国公夫人语气艰难地开口,“毕竟娘娘并未使用这香料,可否……看在祖母的面子上网开一面?祖母一定会重重责罚你姑母,这和你表姐无关啊!”司马戈脸色极为阴沉,但低垂着眉眼浑然只当没听见一般,仿佛这一切都任由皇后做主。见此,靖国公夫人眼中带了些希望,殷切地继续开口说道,“瑜儿,就当祖母求你,你表姐毕竟是无辜的。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传将出去,不如我们私下惩罚就好。”“祖母毕竟也算疼你一场,你就给祖母一些面子。不然将来你的父亲得知此事也是难做。”萧瑜捏着手指头,依旧鼓着脸颊,根本不看靖国公夫人,她先是看了看祖父,又看了看大伯母柳夫人。靖国公和柳夫人察觉到她的视线皆是脸色沉重不语,这件事的确不能传扬出去,否则靖国公府的处境可想而知。“姑母和表姐服下香料就是在私下解决呀。”萧瑜眼睛瞪的大大的,“不然本宫可以将她们赐死!她们是在谋害皇室子嗣,大罪,重罪!”靖国公夫人闻言脸色难看起来,她看了一眼摩挲茶杯的陛下,只当他是为了萧瑜才开口,“你姑母害你,服下麝香无可厚非,但你表姐却是无辜。”话罢,瘫软在地的萧氏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猛地冲上前一把夺过内侍手中的瓷瓶一饮而尽,“娘娘要做什么冲着姑母来,你如此作态不就是要毁了你表姐的一辈子吗?她又能和你这个皇后争些什么呢?”闻言,司马戈轻笑了一声,似是十分愉悦。这一笑却让萧氏突然信心大增,继续哭诉,“裳儿毕竟和你也是姐妹,对你多有关照,你借口香料一事要她此生不能生育,着实心狠!她就算进了宫服侍陛下,也越不过你这位皇后啊!”这话引得堂中不少人狐疑地看向相貌明艳大气的郭云裳,莫非陛下真是看中了她,而皇后是借着香料一事发挥要断了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