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个踩着滑板已经腾空了的身影。空气都要被这样恐怖的速度撕裂了,滑板落地发出巨大且响亮的碰撞声,远远传来夹杂着大笑的“rry”。毫不夸张地说,刚刚要是阿谢尔没发现,没及时拉她这一把,她现在就要被这两个不分场合玩跑酷的白人佬创飞了!常矜还想骂两句,那两个家伙已经光速滑走了。常矜忿忿不平地收起满肚子的脏话,转头看向阿谢尔,十分诚恳地致谢:“谢谢你啊。”阿谢尔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他向她点点头:“没事。”“——常矜。”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常矜怔了怔,她转过身,离她不远处站着的赫然是顾杳然。常矜有些愕然:“你怎么上来了——”她未尽的话语突兀地停在了喉咙口。因为她看清了站在她面前的顾杳然的神情。微微苍白的脸色,半垂下的睫羽,还有他抵在上腹部紧握成拳的手。常矜立刻就走了过去,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语气急切:“你是不是胃病犯了?”顾杳然一直有胃病,是天生的脾胃弱,需要时常调养,这点常矜是知道的,所以看到他的动作和神态,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这里。顾杳然微微垂着眼,没有看她,声音低而轻:“嗯。”“常矜。”顾杳然抬起另一只手,反握住常矜的手腕,与此同时,他的嘴唇微动,睫羽也轻颤了一下。“我有点难受。”说着这话时,他却抬起了眼,目光越过常矜的肩膀,与护栏边站着的金发蓝眼的男孩对上。常矜哪里见过他这模样,以为他真是疼得狠了,顿时也急了:“那我们现在去医院吗?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把药吃了?”顾杳然低声道:“我先吃药吧。”顾杳然这边事出突然,常矜回头,面带歉意地看着阿谢尔:“asher,不好意思,下次上课再说吧?我现在有点急事”阿谢尔颔首:“好,没事。”暮色四合。周游钥到的时候,刚好看到阿谢尔站在广场的拐角一动不动地望着某个方向。她面上露出点疑惑:“asher,你怎么站在这里?车在那边。”阿谢尔目光收拢,周游钥看他一脸若有所思,便问他:“你现在在想什么?”阿谢尔:“我在想,我可能遭人记恨了。”周游钥:“?”阿谢尔淡淡地开口:“但他完全多虑了,我对常矜的态度好,只是因为她确实很强,甚至可以说强得离谱。我尊重她,就像是尊重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同时我也视她为我的良师益友,我一直认为交流是学术的基础,而不是学术的终点。”那一瞬间的对视,他感觉自己并不是被打量,而是被毫不客气地警告了。他将常矜视为朋友,但那个站在常矜身边的男孩似乎不是。周游钥其实不关心他激烈的脑内活动:“asher,走了,司机已经来了。”阿谢尔置若罔闻,他自顾自地说道:“我不在意。总有一天,我会超过她,成为站在迦利雅巅峰的那个人。”刚刚挂了电话就听到这番豪言壮语的周游钥:“”她麻了。她男朋友阿谢尔什么都好,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特别旺盛,还疑似有中二病。另一边,常矜一路把顾杳然扶到了喷泉池边上坐着。刚一坐下,常矜就开始翻顾杳然的书包,半天才掏出一个药片盒,她看了眼药片盒上的贴纸,确定无误后才递给顾杳然,“你先吃这个,看看会不会好一点。”“你吃了,要是状态不好的话,我们再一起去医院——”
她面前低头坐着的顾杳然抬起手,却没有拿走她手掌上的药片盒,反倒拉住了她的手指尖。常矜顿了顿,感觉到顾杳然沿着自己的手指向上,一直摩挲到腕部,指腹压下。他手心的温度太烫,她没忍住,手指颤了一下。“顾杳然?”顾杳然一直在盯着常矜的手腕看。她身体弱,缺少运动,皮肤白且细嫩,腕骨那里伶仃得过分,稍一用力手腕就很容易被抓红。此时此刻,那里刚被阿谢尔握住过的痕迹还在。刚刚看到阿谢尔拉住常矜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大脑都空白了一瞬。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他撒了谎,是下意识的举动。他根本就没有胃疼。顾杳然低着头,眼睫毛一直在微微地抖。他竭力维持情绪的平稳,然而他的脑海里烟火炸开一片,花海顷刻接天,明灭绚烂。他终于明白了,那种感觉叫什么。没有来自友谊的占有欲会强烈至此。想要独占一个人的冲动,那已经是爱欲。他喜欢上了常矜。眼神星空倒悬寰宇,夜幕深沉袭涌。常家别墅里亮着灯,兄妹二人都坐在饭桌上,正在吃饭。常鹤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声。常鹤拿起手机时还满脸漫不经心,看完信息之后却是一下子表情凝重起来。饭桌对面,注意到他表情变化的常矜好奇道:“怎么了,谁给你发了消息?”常鹤语气有点怪异:“顾杳然他是不是中邪了?”常矜瞪眼:“啊??怎么说?”常鹤:“他居然问我以后能不能和我一起自习,他搞什么鬼,怎么突然勤奋起来了?”“是不是你说什么刺激到他了?”常矜大呼冤枉:“怎么又是我背锅??我哪有那么大能力啊,而且我最近根本没嘴过他成绩!”常鹤怀疑:“真的没有?你今天不还是坐他家车回来的吗?”也是因为常鹤的这句话,常矜又想起了下午和顾杳然待在一起时的情景。那时的顾杳然突然胃疼,坐在喷泉池边药也不吃,还一直抓着她的手看,常矜都快急死了:“顾杳然你先把药吃了,别再拖下去出问题——”她这样说了之后,顾杳然才慢慢抬起头。顾杳然看着她,慢慢开口:“我感觉我的胃好一些了。”常矜:“????真的假的?”顾杳然看着她,突然笑了笑:“真的。”“那你还疼吗?”“不疼不算疼了。还好。”常矜松了口气:“那就好。刚刚看你那个表情,我真怕你下一秒就晕倒在地,我就得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她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突然发现顾杳然一直没有说话。他的眼里是